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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强来了,不是从大门方向来的,而是从后边来的。“我...我我...到到...农农..业局看了...一下。”说话有点结巴的王刚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后面,脸上两个酒窝一深一浅的起伏,白亮白亮地白的确凉衫,配着黄军裤,黑皮凉鞋,这一身行头,把本身长的就撩的王刚强,显的越撩了。
“狗日的,还没宣布分配结果,到把单位看了,看来同学们传说是真的。”老张在心里愤愤不平,但对农村娃来说,他也知足了,再不用和大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轮镢挥汗了。
记得高考时,宿舍里有9个人,一个通炕,天热人挤,热的不能睡。最后分了两个组,轮的看书睡觉,一个组前半夜到学校共厕门口去看书,因那里有一个电灯泡,尽管不太亮,但那是全校唯一打了睡觉铃后有亮光的地方。另一组睡觉。等鸡叫了,看书的一组回宿舍睡觉,睡觉的一组有到学校公厕灯下去看书到天亮。前几天还有个高中同学说,等领了工资一定到中学公厕去给换个大灯泡。
不知什么时候,花园里的老头不见了,而是在门框上订着局长牌子的窑里,门帘撩起挂在门框的半边,门敞开着,老头正在洗手。老张心里咯噔一下,这大概就是决定自己留城去乡的神神。“口淡了问那个该死的洋烟花.”后悔不已的老张,死死的盯着老头的一举一动,又一次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
农民娃要改变命运必须跳出农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考学,毕业了国家包分配。能留在城里,哪怕是小县城,有个好的环境,也能有个好的仕途、好的婚姻。穷山远水,貌颠山,不通车,步行得昼1宿的公社,谁也不想去。人的生存环境,决定和限制着人的追求内容,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门框上订着文书牌子的门帘掀开了,出来一个中年人,手里拿几页纸进了老头的房间。“这就是王文书.”王刚强指着中年人说。老头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听强文书说着,不住的点着头。
王文书走出房间,看着一排坐的5个人说,“我是人事局的文书,经人事局研究决定,把你们5个人的分配情况说一下。李、张分到县农技站,王刚强分到县农业局,老张分到林道公社,刘立峰分到川道公社。”王文书给了每人一张联便函,并限7月15日前到各自的单位报到,发半个月工资,7月15日前不报到的,就没有半个月工资。不到分钟分配结束了。
这真是,十年寒窗,随官点。酸甜苦辣,不由你。
随后,王刚强叫大家到第5个窑里去喝水,和人事局一排的还有一个单位--卫生局。几个人跟在王刚强身后,王刚强掀起门帘让大家进窑里,老张特意扫了一眼门牌上的字--局长。窑里桌子前的藤椅上坐个老头再看报纸,嘴角叼着一个烟斗,炕上坐个老太太,在鞋垫上扎花。老头和气的招呼,“里来,里来。”王刚强笑着给大家介绍,“这是姥爷,姥姥。”姥姥笑呵呵地溜下炕,“娃娃你的吃了吗?没吃我就做饭。”姥姥边泡边问,大家都说:“吃了。”大概看到人多,王刚强姥爷从窑里出去了。姥姥给每人倒了杯茶。
老张坐在进门的凳子上,王刚强给老张端过来一杯茶,老张赶紧伸手去接,伸出去的手有快速的缩回,伸手的瞬间他看到,自己指甲缝里黑乎乎的非常脏,昨晚串烟叶的手,洗时没扣指甲缝。早上起来胡乱的擦了把脸,都没仔细看,匆匆赶路。老张不好意地又把手伸出来,这回是手心向上,接了茶杯。《陕北汉子》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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