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应该怎么说呢，梅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就像博士一样？”

    “不不不。”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

    “和我不一样，我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坏事，也从来没有对实验抱有罪恶感，我的分类算是广义上的人渣。

    但是梅，她是在认知到自己做的事情反人道的前提下，压制自己的罪恶感去做。这叫做理性。”

    “因为那是广义上的有意义的事情？”

    梅露蒂娜问道。

    “是实际上对于多数人有意义的事情……就比如融合战士。现在已经出现过六位律者，虽然大众情报被限制，但是实际上人类已经付出了国家战争级别的代价了。

    按照我的预估，下一位律者出现的时候，人类将会出现世界大战等级的伤亡，再往后，甚至将动摇人类的根基。而崩坏，远不仅如此。”

    虽然在说残酷的事情，梅比乌斯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停过。

    “……所以，与之相比，融合战士的人体实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梅露蒂娜露出讽刺的表情，

    “可为什么是凯文？”

    “你似乎搞错了先后顺序。”

    梅比乌斯瞥了她一眼，

    “不是梅选择了凯文，而是被选择的人恰好是和梅关系匪浅的凯文罢了。”

    “听起来像是绕口令……不过意思我听懂了。”

    “恩，我知道你会懂的。凯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逐火之蛾，甚至可能是世界上崩坏能适应性最强的人类。而他，又恰好是梅最大的支持者。”

    梅比乌斯淡淡地说道，

    “感人肺腑不是吗？多么伟大的爱情和献身精神。”

    “这些词不适合从博士空中说出来。”

    梅露蒂娜摇了摇头，

    “不过至少，凯文是真的准备为爱人“献身”吧，可是梅博士……她是一个很难懂的人。”

    “当然了，梅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难懂，是一件好事，她最好一直像现在这样，谁也猜不透，谁也看不破，这样才能好好地……走下去。”

    “……他们也走在地狱中啊。”

    梅露蒂娜最终只是感慨了一句，却没有继续和梅比乌斯谈论这个话题。

    …………

    亲爱的梅露蒂娜：

    许久未见，我是你大学的舍友温妮莎，你毕业已经六个月了，听说你去了那个梅比乌斯博士的实验室……

    或许天才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吧。言归正传，其实，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你可能记得，也可能已经忘了，就是机械学的那个弗兰索瓦……

    虽然你曾经吐槽过他的长相，不过因为因缘际会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我亲爱的朋友梅露蒂娜。

    如果有空，请务必来参加我的婚礼。

    您诚挚的，

    温妮莎。

    

    第五章人间地狱

    “嗨，梅露蒂娜，我们很久不见……你竟然穿黑衣服来我的婚礼？”

    温妮莎起初看到梅露蒂娜露出喜色，片刻后表情就僵住了。

    “放心吧，我有带换的衣服。”

    梅露蒂娜耸了耸肩，用嘴里的泡泡糖吹了个泡泡，

    “说实话，我对于你看男人的眼光不是很赞同。”

    “喂喂，这可是我的婚礼，这时候就老老实实把你的毒舌收起来吧，我们的天才美少女。”

    温妮莎不禁笑骂道。

    梅露蒂娜毕业的大学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高校，而温妮莎则是她读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的舍友。

    虽然比她大了十岁，但是温妮莎是那种少数可以接受别人和自己之间差距的人，面对旁人避之不及的梅露蒂娜，当时正在攻读硕士学位的温妮莎主动提出把她和自己分在一间宿舍。

    对于其它的博士生来说，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少女和自己平起平坐。

    而对梅露蒂娜很看重的学校方面，则是郑重委托温妮莎好好照顾这个来之不易的天才，甚至提出给她金额相当可观的补贴，不过被温妮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在温妮莎看来，梅露蒂娜也只是一个有些厌世的少女，只是旁人总是无意识地和她拉开距离。

    …………

    “喂，那个是梅露蒂娜吧……”

    “恩，听说她去了梅比乌斯博士那里……”

    “不愧是天才，又是一个为科学献身的狂人吧……”

    “肯定是了，不然怎么会去梅比乌斯博士那里，那里可不是一般人待的下去的。”

    “将来出了成果，又是一个学校的骄傲吧，我记得在校时校长经常对她特殊照顾。”

    “毕竟是天才啊……”

    ……

    周围的讨论声并没有瞒过梅露蒂娜和温妮莎的耳朵。

    “真是的，那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