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恳求您,我求求您,母亲。
只有那个孩子,我的女儿,您的孙女。
她不能和我一起死在这里,我把她托付给黄昏街的熟人,但是我回不去了母亲。
如果这封信女能侥幸到了您的手中,请您一定发发慈悲!
儿子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求您,求求您!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帕朵菲利斯吧!
我可以死,但她……帕朵她还是个孩子!
……
“修女长,听说……”
第二天,前去补给物资的修女偷偷拉过里斯菲亚,低声说道,
“您的儿子是死于意外,我偷听到了一个绿色头发的女人说话,她说那是什么……“第一次崩坏”,我虽然听不懂,但听她和一个叫约翰的男人的口气,似乎是什么天灾。”
“……天灾人祸,又有什么区别呢。”
里斯菲亚闭上眼睛,然后拍了拍修女的肩膀,
“谢谢你告诉我,所以,黄昏街那边,还是没有找到吗?”
“那个收养您孙女的女人病死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四散离去,谁也不知道去哪了。”
修女一脸歉然,说道,
“非常抱歉,但是我们也无法在黄昏街久留。”
“……这也是命啊。”
里斯菲亚没有苛责她,只是越发痛恨自己,
“都是自己造的孽。”
她抚摸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婴儿,按理说这种照片没有丝毫用处。
可是在照片中,婴儿的异色瞳却异常显眼。
“我这样的人,也教不出什么正经孩子吧?”
最终她把照片夹进书里,
“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何苦出来害人害己。”
她突然懂了老牧师临终的话,其实这个世界的真相很简单,它没有救赎,从来就没有。
所有的祈祷,都只是一厢情愿。
这个世界没有圣人,只是因为旁人都不是圣人,所以才有人成为了圣人。
只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零二章猫猫不死于求饶
当一个人明白道理的时候,往往他就快死了。
什么是道理?对一个人来说,自己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就是道理。
人从出生开始就赋予了自己人生自己的意义,但往往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赋予了什么样的意义。
向他人寻求价值是愚蠢,向别人恳求意义是可笑。我向来不认同教义的大部分内容,救赎不是主给予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
主给你的,只有屠刀。
——摘自尼诺的《论宗教》
……
英雄有英雄的活法,凡人也有凡人的活法。
我可不是什么能成为英雄的人。
我打小就特别擅长偷鸡摸狗,你要说老实本分,那和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沾边。
我天生就不是干正事的料,听收养我的人说,我的亲手父亲也是这样,一辈子也没干啥正事。
害,正事?什么是正事?
吃得饱,穿的暖,还能晒晒太阳,这才是正事。
想那么多,有必要吗?
收养我的人死的早,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们也都跑了,不跑怎么办呢?
人啊,活下去总是最重要的。
我呢,就跟着流浪猫混,它们能活下来,我就能。
飞檐走壁,摸打滚爬,偷鸡摸狗,我学了个通透。
猫罐头也是吃的,有些还是鱼罐头,大不了我就当几年猫,左右几年光景。
嘿,果不其然,跟着流浪猫饥一顿饱一顿,可算把它们的绝活学出师了。
在这个黄昏街,只要胆子大,肯定饿不死!
我有时候闲的发慌,还去黄昏街唯一的“学校”听那个“老师”讲讲故事。
那些个故事啊,可太恐怖了!
而且翻来覆去就那几个,真没意思。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们的仓库,有时候实在找不到吃的,我就溜进去吃包菜。
不过总感觉那个凶巴巴的男人好像注意到我了,可他每次都当做没看到。
搞不懂啊搞不懂。
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里好像不是什么学校,而是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