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薇把手边的砂糖全部加了进去，

    “梅比乌斯，她看上去很强大，可是……她的内心，或许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如果她真的可以孤身一人走在那条路上，那么就没有必要去依赖布兰卡，去依赖克莱因。她的温柔恰恰就是最致命的毒药，特别是对她自己。”

    “维尔薇学姐怎么想起来和我说这些？”

    梅露蒂娜皱了皱眉头，

    “你应该不是这种热心的才对。”

    “喂喂，学妹，你这么说可太伤学姐我的心了哦。”

    维尔薇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然后说道，

    “是苍玄来找我商量过了啦，我和苍玄交情也不浅，这不是得好好为她想想？”

    “师姐为什么不来找……”

    梅露蒂娜话说到一半自己停了下来。

    “你都说了是师姐了，这种事情哪能让师妹替自己烦心？”

    维尔薇懒洋洋地说道，

    “不过嘛，我还是很少见到苍玄那么难过……比她得知自己房产没了的时候还难过那么一点。”

    “……可维尔薇学姐你还是告诉我了？”

    梅露蒂娜反问道。

    “我听苍玄诉苦是我们俩之间的交情，我告诉你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是两码事。”

    维尔薇晃了晃手指，

    “对了，我说你和梅比乌斯像，是因为你们在固执的地方简直一模一样。”

    “……固执的地方？”

    “遭遇挫折的时候故作坚强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维尔薇吐了吐舌头，她的咖啡太甜了，

    “总以为自己已经跨越了，却只是更深地陷了进去，不就是现在的梅比乌斯和你吗？

    你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梅露蒂娜皱了皱眉头，

    “维尔薇学姐，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哎呀，就是聊聊天嘛，我前几天去见梅，她都躺床上爬不起来了，还戒备着我。”

    维尔薇一脸不爽，

    “哦对了，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在们门口贴了“维尔薇与崩坏兽不得入内”的牌子！真的太过分了有没有！”

    “总之我就认为是维尔薇学姐的错吧。”

    梅露蒂娜毫不动摇地说道，

    “说起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维尔薇学姐应该记得吧。”

    “……恩，我记得。”

    维尔薇点了点头，

    “黛丝多比娅的忌日，那个小姑娘的墓碑也沉在穆大陆了……我去年在雷诺市给她新做了一个。”

    “如果我也能像她那样坚强，就好了。”

    梅露蒂娜轻声说道，

    “她死得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一定要知道吗？”

    维尔薇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问道。

    “是死得没有一个战士的尊严吗？”

    梅露蒂娜眼神波动了一下。

    “去执行敢死队任务的人，最开始就不具备胜机。”

    维尔薇幽幽地说道，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靠在断垣残壁上，胸口被捅了一个大洞，鲜血溅出来，染红了一整个墙壁。

    我知道看到这个场景的人都在想，在想这不是一个英雄的死法，也不是一个女孩应有的死法。”

    “……”

    “她在第八律者的支配下动弹不得，被一个崩坏兽刺穿。可她还是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做到的。”

    维尔薇的看向梅露蒂娜，梅露蒂娜一瞬间突然觉得坐在她面前的是别人，

    “可他们在欢呼，欢呼胜利……有时候我真的会想。”

    维尔薇抬起头，那并不非刚刚在和她对话的那一个，她的眼神冰冷而且充满愤怒，或者这才是维尔薇的本来面目也说不定。

    “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帮渣滓战斗至今？”

    “……”

    “梅比乌斯是对的，梅露蒂娜。”

    梅露蒂娜看着维尔薇，突然心里一寒，她意识到一个事实。

    “人类并没有被拯救的价值……我们应该要去鉴别他们。”

    或许即使在现在……

    “筛选，才是真正的进化的前提。”

    逐火之蛾也从来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