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罗云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实情,罗云却说我的好奇心过于强烈,往往沉不住气,如果事先让我知道了调查结果,我在见到查理的时候一定会开门见山的步步逼问,那样并不见的能让查理吐出实情,不如步步引导他心理恐慌,自己把话说出来。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罗云考虑得比我周详仔细。 我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坐在医生办公桌前面病人坐的那张转椅上,在等待医生的时候还顺手拿起桌上一本诗集看起来,那位贺医生应该是个很有文艺情怀的人,不然也不会看这些一般人认为索然无味的诗集。 我用诗集蒙着脸,所以她看不到我,我放下一点书本露出自己的双眼。那个身量极高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短发显得她英姿勃发,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没错就是她! 我缓缓放下书本:“好身手啊,贺医生”,接着故意望向她右手背上的那道伤痕,那是被我扔出去的饰物划伤的。 “你的身手也不差,陈松小姐,竟然被你找到我了。”她冷冷地说。 “我是个心理医生,只是用了一些专业上的手段而已。” 贺医生冷峻地注视着我:“你和你父亲是当天生日宴的主宾,我早就知道,而且我也知道秋剑医院和你们家族的关系。” 谁知她竟然爽快地回答:“是”,看到我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贪图连值连城的珠宝?” “因为那么多人中,只有你能听到这句话。” “你不是说我精通读心术嘛。” 贺医生笑了下,她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冷冷的:“其实你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吗?” 从玛丽失踪、查季研究所两位研究员的遭遇、我把木屋烧毁、和查询这句话的翻译等的过程说了一遍,还从手环中存有原木屋的照片打开给她看。贺医生听的时候十分认真,直到我打开手环给她看照片时,她盯着手环端详说了一句:“好东西。” “那个玛丽死了?”贺医生问。 贺医生眨了眨眼睛,突然站了起来离开座位准备走出房间,背对着我说:“跟我来!”我心中一喜,这招果然有用,事实证明坦诚待人总是没错的。 我们穿过那个熟悉的走廊,到了最末端的房间,贺医生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他坐窗口,全身一动不动,难道是一个植物人? 我问:“贺医生,他是?” “他是什么病?” 我这才明白是贺医生将他禁锢起来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脸部肌肉变得扭曲,像是挣扎得十分痛苦,他的低沉吼声持续不断,眼神十分凶狠,喉咙里含糊不清吐出几个字,我仔细辩听是:“放开我!” 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贺医生像是早已习惯,淡淡地说:“我刚才试图把他从催眠中唤醒,被我压得时间久了,他很生气。” “以前是,现在不是”贺医生望了一眼贺青木,眼神充满着怜惜和悲哀。 “你是怎么知道催眠可以压制他们的?还有那天那个金发女孩儿,你是在救她?对了,安吉尔眼中也有那东西,天哪,安吉尔也会被侵噬!”我发现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忽然间语无伦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