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遗憾的,就是泡浴用的水是用特殊的装置将山下的水引上来的,烧水用的电也是由四个小型蓄电池供应,在这间隐居在山间的屋子来说,水和电都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水压不稳定,水龙头出的水流变得又细又慢,水温也开始变冷。 汤米恣意欣赏着这一切,心想着这的美人今天晚上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禁不住得意笑了起来。 那享受是愉悦和疯狂的,尤其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山林中,汤米更觉得可以将这种愉悦发挥到极致,这就是他要借这间屋子来跟玛丽约会的缘故。在过程中被打扰是让人极度不舒适的事情,可持续传来的“淅淅沥沥”声发生在方圆百里不会出现一个人的地方,却又有说不出的怪异。 就是那种触感,汤米猛然抬起头,头上已经渗出汗水,他几乎要窒息了。窗子玻璃,甚至整个屋子的墙面,室内的桌子柜子的表面,还有玛丽诱人的胴体上都蒙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光影,而且这些光影还在流动变幻,不用照镜子,他相信包括他自己全身也都被这种奇特的光影所覆盖,就连脸上也是无数色彩流动,那种柔和的触感越来越强烈,像无数柔滑的小手在脸上身上抚摸,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却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像是这些光线有着奇特的力量。 一想到这里汤米变得愤怒异常,他顾不上一切,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推开屋子的大门冲到外面去,他冲的势头太猛,以至于经过的地方,一些小型摆设被他跑动带起的劲风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跑地太猛,差点刹不住车而摔倒在地,这时他看到了外面的全貌,透进屋内的色彩已经十分绚丽,外面的的情景更让汤米惊得合不拢嘴。 整片天空都被流光覆盖,周围的树木石块上面全是流动着的光影,不断变化着色彩,汤米一瞬间都产生了幻觉,他感到这些流光全是活得,它们的生命是那么有活力,那么充满魅力,可又充满着妖异,像是随时要把周围的一切吞没。 在我接到消息之后,阴沉着脸赶往医院,坐在我身边的罗云一直想办法逗我开口说话,可一接触到我严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罗云见我语气不善,支支吾吾想转换话题,“那个叫玛丽的嫩模是怎么回事?”我坚持追问,罗云嗯啊了许久也没敢把事情说出来。 我推开他的手,想到汤米和那个模特在我的屋子里发生的绮丽风光,心里的怒气更盛,可当下也不知道怎么来发泄,毕竟玛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而汤米则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全拜我眼前的这个人所赐,我又恶狠狠地瞪了罗云一眼。 我是父亲的独女,自小家庭优越衣食无忧,也就是很多人口中的所谓富二代,可做为陈氏金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一直都是长辈眼中“古怪的孩子”,一不爱名牌,二不开豪车,三不谈恋爱,我生性对财富权势没有兴趣,别说让我继承一个庞大的,牵扯各个产业,每秒钟都有巨大金钱流动的集团,就算让我从事跟商业有关的任何工作,我都双眼一抹黑头晕气绝。 我想比起做一个商人,我更适合做一个幻想小说家。 这是目前为止,父亲为我做的最让我心满意足的一件事了。可让包括汤米和罗云想象不到的是我的屋子建造装修和陈设是如何简单,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豪宅府邸。 由于家族生意的原因,曾经父亲还企图让汤米和我交往,这让我大呼救命,我那个时候就想好,如果因为家族原因让我和汤米不得不在一起,我一定抗争到底,这样的人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中的,我希望我周围的空气都是纯洁的,这是罗云对我评价。 但罗云却和汤米十分要好,就在我大学毕业,准备去国外著名的私立大学“霍浦学院”攻读硕士时,罗云向我提出要替汤米借我那间山间小屋用一段时间,目的是为了汤米攻读的学院即将面临的课题测试,如果测试不过那汤米将无法毕业。全世界都知道汤米是个只爱完不爱学习的膏粱子弟,他那天要开始认真读书,除非他准备测试的课题是:怎样与美女约会? 这家全市最大的私立医院“秋剑医院”,门口早就被人群和各种长枪短炮的摄影机围个水泄不通,我和罗云乘坐的汽车连鸣了十分钟的喇叭也于事无补。那些个记者就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谁也不肯放弃到嘴边的肥肉,这条爆炸性的新闻足以让城市里日渐麻木的人为之振奋。 看前方坚固的人墙,最后罗云只得掏出手机拨打了院长的电话,没错就是秋剑医院的院长,罗云之所以能直接找院长,是因为罗云是院长的外甥,也就是说院长是罗云的舅舅。 可就在我和罗云乘坐的汽车开进去的时候,无数闪光灯在车窗外闪耀,发出卡擦卡擦的噪音,刺眼的亮光让我用手挡了下眼睛,只听到外面的人纷纷猜测车内人的身份。我们乘坐的是罗云新买的一辆奔驰硬篷车,车窗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才让那些记者没有认出,我松了口气,实在不希望媒体将我和这桩事件牵扯在一起。 我们被领着穿过一条走廊,进入一架专用电梯,电梯上升至18层停止,门缓缓打开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一扇门,那就是汤米入住的病房。 我在汤米身边蹲下,轻轻拉过他的手握住,可他的手还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我尽量温柔地对他说:“汤米,松松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我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却感到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超过185公分的,拥有健美先生体格的强壮男人会如此害怕,究竟那晚发生了什么,担忧汤米的同时也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汤米的反应比预料的更强烈,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可椅子的空间很狭小,他的体格又如此强壮,汤米直接踢翻了椅子摔在了地上,双手乱挥,眼神中全是恐惧,脸部表情扭曲。我也被他跳起来的推力推倒在地,可我不能就此放弃机会,我扑过去抓住汤米的手问:“告诉我!” 他说:“它们是活的。” “光,那些的光影。” “那些光真漂亮,五彩斑斓。” 谁知一问汤米立刻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挣脱了我的手反过来抓紧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十分大抓的我手腕发疼,我顾不上疼痛追问:“快告诉我,玛丽在那里?” “汤米,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我叫道。 罗云叫来护工和主治医生,几个力大无穷的男护工把汤米架回了床上,罗云在医生耳边说了几句话,主治医生听了点点,便取来了镇静剂预备给汤米注射。 离开房间,罗云对我有些责备:“汤米看起来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你别再咄咄逼人,强迫他去回忆了……” 我们下了电梯,透过走廊的窗口,看到了外面密密麻麻的等着采访抓拍的人群。我指着外面说:“单一个玛丽牵扯的商业利益就达好几千万,现在玛丽不知道在那儿,不光是这些记者,那些跟玛丽有合约的商家就能善罢甘休?” “汤米有没有救,跟弄清这件事情极有关系,况且这件事情还有可能影响到陈氏金华集团,别忘了陈氏集团下有三个品牌跟玛丽有合约。” 我双手一摊,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去抱着他哄他说:汤米乖,汤米不怕,汤米快睡觉,睡着了大妖怪就不来了。”我故意学着妈妈哄小宝宝的语气讽刺他,罗云被气得翻白眼,却也没有话可以辩白。 我此时心中有千百团的疑问,汤米究竟那天晚上遇到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他提到了“光、玛丽被杀”,如果是这样,那极有可能有人跟着汤米的行踪,暗地里执行刺杀会绑架,可为什么被绑的不是汤米,比起玛丽汤米更有勒索的资本;如果玛丽是被杀害的,为什么杀人者会轻易放过汤米,玛丽的尸体又去哪儿了?汤米提到的光会不会是那些人行动时候用的灯光? 罗云再问的时候,我定定神,说:“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