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礼服少女从那群人的身后走出,在确认了被包围的人身上那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气质,以及他那刚刚说话的声音就是自己印象之中的少年之后,她便皱起了眉头,朝着那些围住牧游的人开口说道。
然而,那些人却并没有直接听从她的命令,而是将视线放在了塔露拉身旁的另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塔露拉小姐,你之前可没有说,你会带着一个并非是感染者身份的朋友一起过来啊。”
那男人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质疑,但依旧是挥了挥手,示意那群包围着牧游的感染者们退了下去。
“是他自己找上来的,跟我可没有关系,他一向是这么任性的人。”
塔露拉看着那微笑着朝着自己打招呼的少年,一时间难免有些头疼,这货这时候不应该在陪阿丽娜么,而且村子离移动城市这么远的距离,他竟然还能够这么快的就赶过来,还精准的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货不会是有着什么佩洛的血统吧?不然怎么这么擅长追踪呢。
“而且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挑衅他的事情,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你们这伙人加起来,都可能不配跟他打的。”
看着那群虽然退了下去,但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的感染者们,塔露拉叹了口气,继续的向着身边的那个男人补充了一句。
她可不是开玩笑,牧游单是她看到的就有着足以单挑一队感染者纠察队的实力了,而且那显然不会是他能做到的上限。
就连她自己都不敢说能够跟这个充满了神秘的家伙对打占据上风,这群紧紧只是持有武器的感染者们,去给他送菜都配不上。
“但是他跟你不一样,他并非感染者,我们没有办法信任他。”
那男人用着一种质疑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牧游,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对于并非感染者的身份的人,他们这群饱受压迫者不可能信任他。
“咳咳,其实我只是个路过的医生,过来也只是想要找你身边的那位小姐,至于你们这群家伙嘛,我才没有啥兴趣。”
早就憋不住了的牧游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插了一句话进来,他本身就是来找塔露拉的,至于这群感染者,他们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啥关系,或许有乐子他愿意看看,但其他别的事情,牧游可没有插手的想法。
但显然的,牧游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那男人只是冷笑了一声过后,便还是将视线放回了一旁的塔露拉身上。
“我愿意给他做担保,他确实只是个过来找我的朋友,无论你们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虽然很想说自己跟牧游这货根本不认识,但考虑到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塔露拉还是最终选择了给他做了一个担保。
这家伙也是,来的根本就不是时候,怎么偏偏挑了自己过来这里跟感染者们集会的时候就过来了呢?
“……”
“放他进来吧。”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过后,那男人似乎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塔露拉,朝着那些一脸戒备的看着牧游的手下招呼了一句之后,便转身走进了一旁的一处隐藏着的入口之中。
而牧游的身前也终于是没有了那些拦路的感染者,能够顺利的走到了塔露拉的身边。
“你这进城一次怎么净往下水道里钻了,亏阿丽娜她还担心你到底是偷偷瞒着她在做什么事情呢。”
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那些带着面具的感染者们,牧游嫌弃的并非是他们感染者的身份,而是这里的环境确实有够糟糕的。
“你还好意思说得出来,你知道你这样会给我添麻烦的嘛?”
捂着额头朝着牧游抱怨了一句,她还没有说牧游什么呢,结果这货竟然上来就开始吐槽她了么?
“有嘛,我只是过来找你而已,是这群人太不友善了好吧,这样是不好的。”
牧游摇了摇头,刚刚要不是塔露拉拦着的话,那群人若是就这么冲上来了,那他可就只能够勉为其难的给自己的阎魔刀再增加一点杀敌数了。
像是这种不会跟凯尔希他们那些老油条一样的考虑这考虑那的莽夫型敌人,牧游可太喜欢了。
既然想要主动攻击他了,那他把对方判定为敌人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你就不考虑一下实际情况的?哪有人会一直如此友善的,特别你还不是个感染者,你知道在乌萨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间隙有多大么?”
塔露拉捂着额头,牧游的话按照平时来说确实没错,但一旦结合乌萨斯的实情来看,任何人都只会觉得这是一句笑话了。
想要让感染者对普通人友善,那前提不应该是看看那群普通人是怎么压迫感染者的嘛?
“我哪里知道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我认为,这样是不好的,难道不好的东西,会因为国家或者实际情况的不同而改变么?我不这么认为。”
牧游摇了摇头,在他眼中的感染者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会因为立场的不同而改变相处的模式这种事情了。
阿丽娜也是感染者,就没有看到过她这么没礼貌过。
“你……”
听着牧游的这番话语,塔露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有些时候知道自己是有些过分的理想化了,但现在听了牧游说的,她才知道,原来有人会比自己更加的理想化的人。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么?”
牧游没有再理会塔露拉,而是跟着她一起走进了那道隐藏门之后,便开始打量起了这里面的环境。
比起外面的世界那跟牧游印象之中的城市没有多少区别的样子而言,这个位于下水道之中的类似于避难所一般的区域,反而更符合牧游对于这个世界废土末世的第一印象。
众多的感染者们就那么随意的或躺或坐的呆在了这一片区域,一个个都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样子,看起来就知道有很久都没有见过太阳了。
那些带着面具的感染者们则是扮演着类似于管理者一般的身份,不断地分发着食物和水源。
只是那黑乎乎的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制成的东西,牧游实在是很难将其归类到食物的分类中去。
这整个避难所给牧游的的感觉,大概就是他印象之中最为贫瘠和凄惨的平民窟才会有的景象了。
“这里的人为什么会过得这么惨的?他们难不成就不是乌萨斯人了么?”
皱着眉头向着一旁的塔露拉询问了一句,牧游虽然好奇,但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了。
“在乌萨斯,感染者确实不配称之为乌萨斯人,你以为他们是自愿的龟缩在这种地方么?不都都是那些掌权者逼的么?”
塔露拉冷笑了一下,对于牧游的这个问题,她也很想要去问问这个国家的统治者。
但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或许对于这个国家的大部人而言,感染者早就已经称不上人了。
“不然你以为那些感染者纠察队是做些什么的?被他们逮捕到的感染者,运气好点的还能够被抓去挖矿,然后累死在矿洞之中,运气不好点的,怕是当场就已经处决了。”
说到感染者纠察队,塔露拉的脸色便彻底的因沉了下去。
“而这里的则是这个城市之中出现的感染者,侥幸的逃脱了那些官方的追查的他们,处于无奈才只能够选择了呆在这种肮脏的下水道里苟活着。”
“所以这群人跟你有啥关系?你是这个地下避难所的头?”
牧游眨了眨眼睛,比起塔露拉刚刚说的那些他很容易就推测出来的东西,他更好奇她是怎么跟这群人搭上边的。
毕竟她的穿着打扮和行事风格,怎么样都不像是能够在这种地方培养出来的才对。
真要牧游说的话,她这绝对是身处高位的贵族小姐才能够有的气质,甚至家里的地位还必须得特别高,才能够支撑起她这份心性和眼界了。
所以比这个地下避难所的公主,牧游更愿意相信她可能是这个国家的某位大公或者权臣的叛逆女儿。
毕竟大部分的电影里和之中都是这么演的——邪恶的大反派有着一个善良的充满觉悟的女儿,加入到主角反叛的行列之中,跟主句相爱相杀许久过后,最终手刃了自己的老爹,达成了孝女称号之后完美融入主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