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明明是冰冷的,可是在水洞之中却炎热无比,滚滚热浪自地底涌现,放眼望去,整个水洞之中看不见一株植被,远远看去,犹如绿林之间被劈开的一道裂谷,漆黑一片。
像这种地方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住的,有的不过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妖兽才会隐藏在此苟延残喘。
不仅如此,澹台云轻越往里面走,越觉得不对,只有她稍有一丝懈怠,那渍渍的怪声就会铺天盖地的在她脑海里炸开锅。这不是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就算她把耳朵戳聋了,那让人抓狂的声音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消减。
她点亮一支火折子,才发现这洞穴的墙壁上,竟然还斑驳的闪烁着一些暗色的红光,那些细长的红色痕迹,如同被掩埋在地下的熔岩,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像是无数血红的藤蔓攀沿在整个洞穴之中。
照理说,像这样的山洞,大抵都是危机四伏的,可这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澹台云轻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是她已经开始深深的担忧起来,因为只有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她凝视着那些诡异的红色痕迹,隐隐的,她闻到了一股极为稀薄,却很古怪的味道。有些香甜,却又有些腥,她不禁一怔,那是血的味道。
漆黑的洞穴无限延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回首望向洞穴入口的方向时,那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景象,仅有一道幽幽的白光提醒着,她确实进来过。
澹台云轻只觉得水洞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一滴滴的汗珠在她的额头渗出,脸上也出现了一层红晕。
一道道窒息感压迫着她,她快要晕阙了。
终于,她再次看到了光亮。
澹台云轻使出全身的力气,连爬带滚的向出口冲了过去。
当她踏入洞口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丝丝凉意,时间在万物的沉默中仿佛凝固了。
从耀眼的火烧云所弥漫的艳丽绮美,再到墨蓝色的星天夜空所带来的安宁静谧。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夜光环绕的密密繁星,及半弦月的皎洁无暇。安静的风,安静的溪,安静的绿叶和树,天地都在夜的怀抱中安然入睡。
这里的水是“绿”色的。清澈见底,它没有黄河的波涛汹涌,没有长江的源远流长,没有钱塘江的气势磅礴,它只是一湖碧绿的水,时不时,还有几只雪白的鸟在水面上一点而过,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块碧绿的玉上有几颗珍珠。
而那让她朝思暮想的草药们,正齐刷刷的伫立在河边,向她舒适的摆着手。无声着:“来采我呀。”
她欢快的跑过去,猛的喝了一口水,然后采了四人的分量,没有驻足欣赏之意,便快速的踏上了蒸笼之旅。
“我采到草药了,大家等着我。”她紧紧的捂住背包,一头扎了回去。
暗无天日的水洞里,四壁灼人,地面被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
澹台云轻只觉得脚下冒烟,每走一步都如同身处于火海,幸好她还有一个执念。
待她再次回到刚刚比试的地方时,却不知那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澹台云轻先是藏在一颗隐蔽的树后的观察情况,忽然间看到苏木木和皇甫青易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众学员走去,而大家似乎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味,这一切真是太诡异了。
她微微挑眉,没有做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们那边的反应。
“我们定当誓死追随。”突兀的一众学员忽然弯下腰冲两人鞠了九十度的躬。齐刷刷的一片,恐有一种大哥认小弟的即视感。
“起来吧,今天我们都是盟友,山谷一战定当同生共死!”
苏木木背对着她,澹台云轻看不见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但却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认真的态度。
什么情况?自己草药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不明所以,但是也看出了众人化敌为友,便大方的走了出去。打算问出这所以然,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诡异了,完全不在意料之中。“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们结盟了。”苏木木看到澹台云轻出现,眼里闪过一丝愉快的神色。
“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马辰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只手搭在皇甫青易的身上,像是一只刚刚被弄醒的猫儿,困意浓浓。
“我同意。”柳叶飞煞有其事的附和了一声,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呵呵”澹台云轻的嘴角微微抽搐,有点尴尬。随即道:“这里没有器具,我没法子给你们配置成液体,只好委屈你们,干嚼了。”
干嚼?四人面面相窥。这也行?算了,怎样都好,只要能恢复实力,减掉身上的疼痛,就是让他们吃翔也行?
说罢她就立刻找了一个人员稀薄一些的地方,当即盘腿坐下,从背包中拿出草药,徒手靠目测分起药来。
就在大家焦急的等待解药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肆意妄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妄的语调无限延长,逐渐削弱,却在众人的心底留下了一层寒意。
紧接着人群中赫然间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喊叫。
一个身处于左边位置的学员突然间浑身抽搐的倒下,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如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纤细的四肢不停的发抖。就在他倒下的同一时间旁边的学员也一个接一个的随之倒下,身体抽搐,和之前那个学员的状态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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