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是一名普通的疾风盗,他很幸运,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因为他所操控的战车是最前排的,从开始战斗到现在,和他同车的战友都已经死伤殆尽。唯独他还好好的活着,他亲眼看见原先控车的陈水在一开始,就被对方轻骑兵所射出的箭支贯脑而入。
于是他的一名同僚接过了缰绳继续控制着战车,可是随后而来的重骑兵又将他从前方狠狠地刺穿,挑起抛到车下。王林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后面的战车活活压死。再后来,战斗越发惨烈了起来,后面的重骑兵一个个的冲了上来。他很幸运的躲过了一波波的刺杀,这时候,战车上就只剩下了连他在内的三个活人了。
可是,就在接下来的箭雨中,仅剩下的两名同僚也死在了对方步兵的长弓之下。现在整辆车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战场上还能存活多久。只能麻木的躲在盾牌之下,任由马匹将他带向对方的阵地。
恍惚之中,他好像听到旁边车上的人冲他大喊。他茫然的抬起双眼,看着隔壁战车上的一名士兵焦急的冲他打着手势,示意他看地面。可是那个热心的士兵并没有存活多久,下一刻,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手臂。
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再支撑住沉重的盾牌,盾牌微微倾斜了一下,一支长箭就顺着缝隙钻了进来。这支箭从他的左腹插进,将他牢牢的钉在了车上。盾牌摇晃了两下,最终还是缓缓倒下,更多的箭支钻了进来。
王林看着那名死不瞑目的士兵,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可是下一刻,巨大的震动,将他惊醒。他惊恐的看见自己战车突然向一侧高高的翘起,然后,天旋地转······。
“发生了什么?”这是王林临死前最后的想法。侧翻的战车将他狠狠压在了下面,前面的马匹也被战车拉断了四肢,在地上凄惨的嘶鸣着。
信阳军布设在前方地面上的行军锅,在这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战车压了上去纷纷被掀翻,看到这一幕的曾铖也是诧异不已。没想到,小小的行军锅也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这些军人在长期的战斗中,想到了无穷无尽的办法来对敌人造成杀伤。
但是,一只部队的行军锅的数量是有限的,这一招也只是造成了大概二十辆战车的翻倒。仗打到了这个时候,各种手段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接下来的就是短兵相接了。所有的士兵都做好了准备,信阳军的重步兵,纷纷将身体微微侧向前方,用肩膀将盾牌牢牢,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冲击。重步兵后面的士兵将手中的长矛树立起来,指向侧上方,如林的长矛看的人头皮发麻。
疾风盗要想杀过来,还要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堆积在前面的辎重车。很多的疾风盗扔下了手中的弩机,拔出了长刀,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全身的真气引而不发,只等着下一刻的碰撞。
曾铖爬上了一台辎重车,手中的倚天寒光闪烁,腥红的眼睛寒芒闪烁,满脸的疯狂毫不掩饰。可是,他的内心却极度的冷静,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盯着越来越近疾风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