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在春姑姑嘱咐他去查查玉珍格格的底细这事的两天后,就有了厚厚的一叠纸笺把玉珍格格从小到大哪年发生了什么事儿?接触了什么人?特别是这两三年的一举一动查了个底儿朝天。
“小李子,干的不赖,把这些个玩意儿,赏给那些跑腿的人!”春姑姑看完了李公公递上来的这些消息,随手把一个稍显陈旧的梳妆匣递了过去。
“行了吧,拿那些老物件儿干什么?”
“小李子啊,咱这不是出宫了嘛,人心都是易变的,人家能给你白跑腿儿。现在你我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人干嘛敬着你,记着你?能帮咱们跑腿办事儿,咱也得让人心里头暖和。”
“他们敢,哎,也是,老喽!”李公公刚想张牙舞爪地说几句,想了想又叹气把声音放下了,他也知道今非昔比,顺手把匣子塞进袖袋。
“这也算帮了大忙了,咱们三个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徐老夫人看李公公收起了匣子,开口道。
“大格格,这事儿还不容易,直接捅出去!这玉珍格格与人私相授受,那荷包,那物件儿,咱拿出一个,谁也说不出啥来。咱这头提出悔婚,不就完了!”李公公大大方方地说道。
“喔,恐怕不好吧!”徐老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陷入沉思中。
“小李子,这样做有点过了。端王府毕竟和大格格有亲,而且这玉珍格格不过是小姑娘,这要是直接捅出去,虽然能把婚事搅黄了,可这玉珍格格还有活路吗,是要逼死这孩子呀!”春姑姑到底有些心软,看徐老夫人不语,也知道大格格也是心下不忍,赶紧驳斥了李公公的念头。
“那怎么办?瞻前顾后的能成什么事?再说,玉珍格格怎么无辜了?自小就和人私相授受,还妄想嫁给咱郡王,真是不知廉耻。”李公公心里觉得,自己就是景恭王府的人,对于这样一个有青梅竹马小情人儿的玉珍格格,他是一点儿也看不上。况且他是个太监,自小入了宫,又没有成过亲,对于这感情上的事,看法比较偏激。
“小李子,你说的也对。玉珍格格很可惜,但是毕竟是她做的有错处。这样,让你那手下的人把他们俩私相授受的荷包什么的东西拿出几样,咱们手里得有把柄,到时候不管怎么处理,就有了主动权,我和大格格再想一想。”
“好了!”李公公屁颠屁颠地又出去办事了。
“大格格,小李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春姑姑道。
“咱们也别直接撕破脸,这样,等李公公拿到确实的证据,咱们先礼后兵,让他们端王府主动退婚,是最好的了。”徐老夫人抚了抚额头道。
“那就过几天寻个由子,先在玉珍格格那儿试探试探口风吧!”春姑姑看大格格终于动了心,赶紧趁热打铁把事定下来。
端王府的玉珍格格,这两天真是度日如年。在那日接到圣旨后,她哭了一场,郁闷地坐了一夜。第二天终于下定决心,想着怎么也得见表哥一面,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嫁人了。
“情”之一字真是恼人,玉珍格格这么小年纪,当然不可能看破。以前她和表哥王英还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是经过这一夜,她迫切的想见见表哥,甚至动了念头,要是不行,和表哥私奔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