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事过错在于林清灵身上,虽说林清灵是林府庶女,但是当初清荨嫁去状元府还是个正妻,这林清灵如今嫁过去,也该是如此,然而,云链却只愿娶她作侧室。
这话一出,林清灵几乎是在翡翠园里闹翻了天,然而她如何哭,如何闹,也没有任何作用,丑闻出在她的身上,倘若云链不娶她,想必沧郡国里,便没有男子愿意娶她了。
大夫人早些便在江南第一大绣坊为清荨定制了凤冠霞帔,如若不是薛南月曾经来访,想来大夫人自是不会花这心思的,但是她仔细考虑了一下,她断不能给林府丢了脸了,这也只能忍痛花了大把的银子,定制了一套华丽精美的凤冠霞帔。
然而,林清灵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嫁去状元府不过是个侧室,这侧室进门,连大门都不给进,只能走侧门或者后门,这自是不需要什么凤冠霞帔了,直接送进去便算是完事了。
大夫人本就一直想要将这两母女斗下去,如今,林清灵出了这丑闻,她自是得意的很,又因她是当家主母,自是也得帮林清灵操办婚事,不过这林清灵的待遇与清荨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了。
她只得了一套粉色的嫁衣,而且这嫁衣也是大夫人在城中一家普通的布坊所定制的。
再提到这嫁妆,因着当初国公府来林府提亲时,送了很多名贵的聘礼,为了能够保全两府的颜面,哪些聘礼,大夫人只能全数拿出,放在了清荨的嫁妆里。
然而,林清灵却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状元府里送来的聘礼虽是不算是多名贵,但也有个别稀罕的,大夫人瞧着在清荨的聘礼上做不了什么手脚,也只能将目标放到了林清灵的聘礼上了。
所以,如今,大夫人为林清灵准备的嫁妆,除了一些从布坊里买回来的一些过了时的丝绸布料,也就是加了几件普通的瓷器,当真是寒碜的紧。
这一日便已经是月底了,待到第二日便是清荨与林清灵出嫁的日子。
原本清荨想着早些睡觉,然而这才刚睡下不久,寒霜园里便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了。
“紫嫣,发生何事了?”
紫嫣本就在她身边守着,这一听说了立即说道:“小姐,你先睡着,紫嫣出去看看!”
只是,紫嫣才刚出去了一会子,便见她又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小姐,是三小姐带着她院子里的丫鬟,来闹事了!”
紫嫣一提到林清灵,满脸的不屑之情,然而,清荨本想着早些睡下,次日能养足精神出嫁,这正困乏的很,一听到林清灵的名字,她也全然没了睡意。
“林清荨你这个小贱人,快给我滚出来!”
林清灵这一出口便是对清荨恶言相向,清荨听了自是满肚子火气,那正在外屋,为清荨准备,次日用的胭脂水粉的莹儿,却是猛然一惊。
这林清灵果真还是不愿意放过清荨,她好不容易得这么一位好主子爱护着,如今又是清荨的大婚前夕,林清灵跑过来闹事,她自是想起了当初清荨嫁与云链,在她大婚前夕做过的那些事。
这一次,她必定要守护好清荨,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林清灵对清荨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来。
清荨虽是恼怒林清灵如此骂她,但是她偏不出去,倘若她出去了,不就真的承认自己是林清灵口中的小贱人了吗?
“紫嫣,帮我摇会子扇子,我眯一会儿!”
她对屋外的林清灵不作任何的理睬,紫嫣见她如此,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一切小姐心里自有主张。
很快,林清灵便来到了清荨的外屋,然而外屋里莹儿正将清荨的胭脂水粉收了起来,生怕这三小姐又在清荨的胭脂水粉里放了毒药。
莹儿并没有向林清灵行礼,反正过了今日,她便陪着清荨去国公府了,这会子就算是惹恼了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姐,她也不怕了。
这林清灵一进了外屋便瞧着清荨身边的丫头竟是没有向她行礼,大怒道:“一个小丫鬟,见到林府的三小姐竟不知道行礼,看来林清荨教出来的丫头果真是不知礼数!”
莹儿听闻却是放大了声音道:“方才三小姐你辱骂我们小姐是贱人,那莹儿想问一句,这贱人的妹妹又算是什么人呢?不是应当也还是贱人吗?”
忽见莹儿笑了一笑道:“既然三小姐你也是贱人,莹儿又何必向你行礼呢?”
莹儿边说着,边瞥了瞥清荨内屋的方向,然而这内屋里,清荨和紫嫣二人可是将莹儿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正各自捂着肚子暗笑起来。
却闻清荨又小声道:“没想到莹儿这丫头,毒舌起来,竟是有点功力啊!”
紫嫣则是笑道:“莹儿她平日里谨慎的紧,没想到爆发出来这么厉害,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忽的,清荨好似想起来什么,这便对紫嫣说道:“一会子,我出去的时候,你赶紧去馥香院请大夫人来,那毒妇虽然恨我带走了国公府送来的聘礼,但是为了保全两府的面子,她自是将苦水往肚子里咽,这会子林清灵来闹事,你去大夫人那里一说,她必然会坐立不住,倘若我出了什么事,她可是不好向国公府交代的!”
那外面,林清灵一听莹儿将她比作贱人,这还得了,只见她怒意冲天道:“莹儿这丫头以下犯上,侮辱主子,来人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