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心之人,当数苏墨远的父亲苏靖康也就是国公府的靖国侯,还有他的母亲,薛南月。
清荨本以为这小侯爷已经身患绝症了,脚下应当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如今被这踢轿一惊,想来这新郎官一点也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是个身患绝症之人。
这新娘子出嫁,一般该是由媒婆牵着上前跨完火盆便去拜堂的,哪里想到,这国公府的小侯爷,竟任性的很,轿子刚踢完,便急忙上前掀起了轿帘,亲自握住了清荨的手,将她迎了出来。
“好!”
却闻不远处国公府里最年轻的长辈苏靖泽,猛然一个拍手叫好,倒是引起了一众人对苏墨远赞赏了起来。
“没想到,小侯爷这娶亲娶对了,看他平日里身子那么差,今儿个竟然如此有精神!”
“小侯爷,竟是个如此爱护妻子的好男人,这新娘子的待遇,当真让人好羡慕!”
周围的宾客们议论纷纷着,薛南月与靖国侯两人见此也是言笑晏晏。
“相公,你说远儿他这次该是娶对人了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他有这么好的精神,这么的高兴!”
薛南月,心中一激动,自是对清荨充满了感激,随即一脸兴奋地转头看着靖国侯,与他说了起来。
靖国侯自是连连点头道:“果真是夫人的眼光好,为咱们的远儿寻了个好妻子,看着远儿如今对咱们的媳妇如此疼惜,想来他这心性也转了不少啊!”
说到此处,这两夫妻,自是想起了苏墨远曾经多次娶妻的模样,哪一次他都是一脸的冷然不情愿的模样,这妻子娶了回去,不是病死,就是失踪,再不来就是合离,他也从未对那些女人另眼相看,如今,他这副高兴地模样,倒还真的是让两人放下了心了。
薛南月点了点头道:“往日里,那些女子都是咱们为远儿挑选的,这次却是远儿自个儿拿的注意,看来果真是他自己选的,定是喜欢的紧!”
苏墨远从小就身子弱,薛南月与靖国侯两人总是觉着愧对于他,毕竟他还未出生前,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发生过很大的矛盾,因着薛南月还掉进过寒潭里,这才导致苏墨远一出生体内便有寒毒,毕竟是娘胎里受的毒,出生了也没法子解开,这才导致这两人心中愧疚不已。
想着终是为了他寻了个他喜爱的女子,两人这心里如今也宽慰了很多。
清荨被苏墨远一手温柔地牵着,她这心下却急速地跳动了起来,她不曾想到,自己所嫁之人竟如此体贴自己,完全颠覆了自己之前的所想。
想来,若不是因为她先是喜欢上了墨元公子,就算她嫁与了这个男人,也该是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的。
“娘子,火盆到了,你小心些!”
苏墨远已然将清荨带到了火盆跟前,被他这么一提醒,清荨自是感觉到了前面的热度,随即笑了一笑,抬起脚顺利地跨了过去!
“好!”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清荨地心里竟是有些感动,这些全都是她不曾预料到的,她也从未想过,她一个二婚之妇,竟然可以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归宿,只是她心中却也有些愧疚,毕竟,过了今日,她恐怕就得跟随墨元公子一同离开了。
待两人走至了高堂处,自是要开始行拜堂之礼了,只闻一旁的司仪先生正欲开口,外面却忽的传来阵阵马蹄声。
“圣旨道!”
不过一会子,便见一众侍卫,还有皇帝最宠幸的太子君铭骑着马急忙赶了过来。
众人听闻,便赶忙下了跪,靖国侯与薛南月自是领着头跪在了前面。
清荨哪里见过这个仗势,如今这才反应过来,嫁进了国公府里,也就是说她从此的身份早已经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往后与之来往之人,看来身份也都是不一般的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府嫡媳清荨,恭顺谦和,仁德慈善,朕亦知其在民间百姓之中,素有大善仁义之名,因其前有嫁与状元府之历,但已作罢,特许其与状元府前的婚事不关休离,只在取消之名,今予以赐婚,望其能得此之良机,安待于府,相夫教子,一府相睦,钦此!”
这圣旨可算是宣读完毕,原本心中猜测皇上这时候颁发圣旨到底是何意思,如今听完,国公府一众人自是个个展颜欢笑!
“微臣多谢皇上隆恩!”
靖国侯当数最有脸面的人物了,这会子将圣旨接在了手里,也就是说明,这往后,清荨便不再是以弃妇之名嫁入他国公府的,而是以闺阁女子之名所嫁。
然而清荨如今只觉着自己在做梦一般,她不曾想到,自己背负的弃妇之名,竟是被皇上的一道圣旨给全然消尽,心中自当激动不已。
虽说她平日里对自己这一弃妇之名淡然的很,但是她的心底还是十分在意的,如今皇上帮她正了名,她岂能不开心?
可是这开心的背后,烦恼接踵而至,她怕是一离了国公府,不仅仅辜负薛南月的疼惜,辜负了这个所谓的夫君的爱护,可能还会惹怒皇上,想到此处,她的心里当真是矛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