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荨自打与苏墨远婚后,还是头一次见他将正通钱庄的账本拿回来看,想来,这男人定然越发的开始恋家了。
“相公,你这账本平日里不是都交给天佑看的吗,怎的今日里,你亲自看起来了?”
清荨这看了会子书,便是觉着眼睛干涩的很,便是活动活动筋骨,这转眼便是瞧着苏墨远还在认真的看着账本。
苏墨远这时听见清荨的声音,便是将账本给放了下来,随即笑道:“娘子不知,天佑平日里太忙了,总让他每日里做那么多的事情,也有做不好的时候,他如今也有十八了,还未娶亲,再每日里被这些事情烦着,倒是耽误了他终是大事了,我便是给了他几天的空,让他有时间了便是出去瞧一瞧,看能不能找到个合心意的姑娘!”
清荨听苏墨远如此一说,当下便是想起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来,如今紫嫣与莹儿的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是到了嫁娶的年龄了,想来,这事情,她还真得好好问问。
只不过,清荨未曾与苏墨远说起,私心里准备着先是与身边的两个丫头,也是说一声,若是她们有意,她便是得想着法子,为她们开始张罗了。
苏墨远瞧着清荨忽而思虑了起来,当下便是站起了身子,看着清荨笑道:“难道娘子,你有什么想法?”
闻言,清荨却是摇了摇头,忽而又是点了点头,心中矛盾的很,当下便是说道:“相公,这事咱们就先别操心了,我愿是想着我身边的丫头该是能与他配上一配,但是天佑本就是个闷葫芦,想来紫嫣那个整日里叽叽喳喳的性子定是受不了他的,莹儿也是话少的人,那两人若是在一块,铁定也是没话说的!”
苏墨远听清荨这么一提,也是无奈地笑道:“娘子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也不知,天佑那性子,往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子与他相配!”
忽而清荨又是想到了苏墨远的账本上来了,转而她走至了桌前,将账本拿在了自己的手里,随即说道:“相公,我前些日子里,看了母亲院里头的账本,那账本的记法实在繁杂,算起来也不甚方便,如今瞧你这账本更加的繁杂,想来我寻了空子,想个简单的法子交予你,往后不管是你还是天佑那个闷葫芦,看起账本来,也不必那么费神了!”
清荨如此一说,倒是叫苏墨远有些惊讶,忽见他笑道:“娘子竟是神通广大,不仅仅医术高明,竟是在这方面也有造诣?”然而,清荨被苏墨远如此一夸,倒是红了脸了,只见她摇头笑道:“相公,我会的那些个法子,也都是从书上学来的,不过如今与相公你这么解释起来,却也麻烦的紧,原本那些事情也是无关紧要的,相公也无须多问。”
清荨本是想说她这灵魂其实本不是原来的林清荨,只是这会子说出来,谁能信她呢,想来还是将那个秘密安守于心,好好过日子,方才是真的。
苏墨远见清荨心里有话,却是未曾说出来,便也没有多多相问,他知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以隐瞒,只是有些话说不说可能也是无关紧要,又或者麻烦的很,便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清荨未曾将那法子说出来,苏墨远倒是好奇的紧,当下便是笑道:“既是如此,娘子何不趁着为夫在这里,现在就好好教教我呢?”
闻言,清荨倒也是觉着可以,当下便也说道:“瞧着相关你如此好学,那为妻便先将九九乘法表,先教教你!”
苏墨远听清荨一说那什么九九乘法表,当下却是好奇了起来,却见清荨笑道:“相公,你可得瞧清楚了!”
转而清荨便是拿起了毛笔开始在宣纸上挥舞了起来,想来这九九乘法表也不过是在现在,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便已经学了的,可怜这里的人,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九九乘法表一出,清荨便有举了些竖式列算的例子,这简单的一教,苏墨远便是完全明白了过来,当下便是大笑了起来。
“妙,妙,妙啊!”
他自是从未见过如此计算方法,当下便是赞不绝口,忽而见他两眼放光,瞧着清荨笑道:“娘子,你果真是一个奇才,想来放眼天下,也是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你的!”
清荨被苏墨远如此一夸,倒是觉着羞愧不已,当下便是说道:“相公谬赞了,其实不光是这乘法表,还有除法表,还有两位数的计算,三位数的计算,再有复杂的,想来为妻说与你听,你该是觉着为妻,都快不是人了!”
苏墨远听清荨这么一说,当下便是笑道:“娘子你本就不是人,而是从天下下凡的仙女,我苏墨远何其有幸,娶到了你为妻,当真是要羡煞一众旁人了!”
清荨听他如此一说,倒是瞥瞥嘴道:“你倒是会打趣我,如今你会了这法子,赶紧将账本好生看清楚吧!”
闻言,苏墨远大笑,“有了娘子这算法,想来为夫想是一天里才能看完的账本,如今两个时辰,便是能够全都看完了!”
此时两人正在聊着天,忽而却见紫嫣在外面瞧起了门。
“小侯爷,少夫人,荣亲王府那边方才差人送请帖来了!”
这屋里头,清荨与苏墨远如此一听,倒是怔愣了起来,这会子荣庆王搞什么名堂,又无什么大事,怎的会来送帖子?
只是这想归想,毕竟荣庆王府与国公府地位相当,尽管苏墨远心里头可是将白钦翌看成了自己的死敌,但是这明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只见清荨将门打了开来,便是走了出去,瞧着紫嫣问道:“人呢?”
紫嫣闻言,便是接道:“在门外候着呢,说是白世子身边的随从,这会子莹儿也在外面与他一同侯着呢!”
清荨这一听,便是说道:“将那人请进内院里坐着,我一会子便去!”
若是随便一个从荣亲王府里来的下人,清荨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人却是白钦翌身边的人,想来即便是个下人,但在荣亲王府里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叫好似乔天佑是苏墨远身边的侍卫随从,但在这国公府里边,倒也是没多少人会对他不敬的。
待紫嫣下去,苏墨远便是走了出来与清荨说道:“娘子,我瞧着那白世子摆明了对你不安好心,我瞧着那劳什子请帖你还是别收了!”
闻言清荨自是明白,苏墨远这是吃醋了,当下便是笑道:“相公,你倒是让为妻好生说你?这帖子你方才也是听紫嫣说了,是荣庆王府的帖子,这名义上是荣亲王府的,不管是有何事,若是咱们不去,摆明了是不给荣亲王面子!”
苏墨远自是明白,他与清荨这么一说,也是对那白钦翌有着危机感,虽然他明白清荨是绝对不可能背弃自己的,但是那个男人总是爱在他们之间惹一些麻烦来,当真是令他头疼不已。
想来,他这个大男人,又不能畏畏缩缩的,说那些子话,不过是发泄一下心里头的不满,这会子正是与清荨一同去内院里见一见那位白钦翌的随从。
不过一会子,两人方是刚走了进去,便见一男子拱手恭敬道:“冷清见过小侯爷,少夫人!”
这男子原是叫冷清,他这性子与乔天佑不同,乔天佑是个闷葫芦,为人倒也是热忱,然而这人瞧着便是怪冷清的,也怪不得他的名字竟是也叫冷清。
不过他这一身子的傲骨,加上他这身板气场,倒是让苏墨远一下子便是瞧了出来,想来这白钦翌的随从竟也是个练家子的,该是他的侍卫才对。
“不必多礼!”
苏墨远便是说着便是接着问道:“不知贵府是有何事,怎的由你来送请帖来了?”
闻言,冷清自是低头接着说道:“荣亲王府,明日下午将要举办一个诗会,到时候还请小侯爷与少夫人二人可以前来附会,因着男女有别,王府里已经将女宾与男宾的席坐分了开来,不过也有专门设了给小侯爷与少夫人这般夫妻的席坐,所以小侯爷与少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清荨与苏墨远如此一听,倒是觉着此行可去,只要是不将他们二人给分开来,便也是妥当的很。
忽而,又见清荨问道:“敢问冷侍卫,这诗会是府中何人提出想要举行的?”
听闻清荨这么一说,冷清倒是知无不言道:“是我们荣庆王府的小姐所提,小姐她本就爱结交一些朋友,便是以诗会友,与很多府里的小姐们都有相识,我们世子觉着这诗会倒也不错,便是赞成的很,当下便是让冷清来国公府里送请帖来了!”
清荨这听着前半句,倒是觉着还行,这后面一听到了白钦翌,当下便是皱起了眉头,不过碍着荣亲王府的门楣,便也没将心里不想去的想法说出来。
倒是苏墨远笑道:“想来,你们王府里的诗会,女宾可否是白小姐所接待,男宾可否是白世子多接待?”
这冷清听苏墨远这么一说,当下便是回忆起白钦翌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将国公府的少夫人给请来,当下听了苏墨远这话,他想要反驳,又生怕清荨不愿意去荣亲王府,只能擅作主张道:“自是如此!”
苏墨远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点了点头,转而笑道:“既然这样,那冷侍卫便是回去告知白世子,本侯会携带夫人,一起去荣亲王府赴你们的诗会的!”
这冷清当下听了苏墨远的话,自是将请帖拿了出来,随即说道:“如此,这请帖我便是交予小侯爷与少夫人了,在下顺道也去府里的几位公子那,公是将请帖送去,先行告辞!”
这冷清一走,清荨便是看向一旁的莹儿说道:“莹儿,你将这请帖收起来吧,明日里喊上紫嫣,与我们一起去一趟荣亲王府!”
莹儿闻言,自是屈了屈身子说道:“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