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君铭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那领头的太监,当下一听便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这……这是……”
君铭意见这太监如此模样,便是径自走上了前,想要掀开帘子,然而那太监,急忙起身阻止道:“太子殿下,不可……”
清荨如今正在发愁,也是摸不准玥贵妃私下里叫人将自己带去她那里,是有何意思,想来,定然也无什么好事,这会子一听到是太子来了,当下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未将事情搞清楚,她也是不曾鲁莽行事,当下便是安静着,未曾说话。
君铭瞧着这太监挡着自己的路,当下便是一脸的怒意。
“你这狗奴才,不是在玥贵妃殿里的奴才吗?这轿辇我怎么瞧着不是玥贵妃的轿辇,你倒是说说,这轿中到底是何人?”
那太监一听君铭追问起了这件事情,当下便是吓得浑身颤抖。
君铭见他不曾说话,接着开口问道:“放在我在宫门前遇着了南月郡主的轿辇,她说是国公府的少夫人与她乘坐同样的轿辇出来的,结果她到了宫门口了,却迟迟不见少夫人的轿辇出现,我瞧着你们这轿辇,倒是与南月郡主的轿辇有些相像!”
领头的太监一听此话,便是知晓了君铭的来意,当下便是说道:“回禀太子殿下,这坐于轿中的正是国公府的少夫人!”
清荨这会子已经将话给听的差不多了,原来这太子殿下,是薛南月给自己找来的救兵,当下她便是打开了轿帘,走了下来。
“臣妇,林清荨,拜见太子殿下!”
清荨屈着身子,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转而君铭却是笑道:“你大姐姐是本宫的侧妃,你便是我的妹子,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清荨闻言,便是微微一笑,当下站直了身子。
想来这太子根本就不是因为林清庭的关系,才对她如此客气,她可是苏墨远的妻子,又是林自堂的女儿,这两人都是太子的幕僚,太子自当很有必要在此刻伸出手,帮她一把!
“多谢太子殿下!”
清荨低着头礼貌地说着,却是暗自瞧着前面的领头太监,吓得是瑟瑟发抖!
君铭闻言,却也无甚多介意,反倒是问道:“二妹怎的未与南月郡主一道出宫,这方向也不是出宫的地方,倒像是去玥贵妃的云月殿里的方向!”
闻言清荨却是摇了摇头道:“臣妇也不知为何,但想来该是几个奴才迷了路了罢!”
清荨的心里,分明是知晓这些人是要将她带去玥贵妃那里的,不过这会子君铭问起来,她也没那么傻,就实话实话的将玥贵妃给扯出来,毕竟这皇宫与国公府不同。
虽然清荨早已经发觉国公府的水深不可测,但是比起皇宫来,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清荨最是不想来的地方便是皇宫,因为这里就像是一座黄金牢笼,女子待在里面,就是一群被圈养的金丝雀,永远也别想飞出来。
那领头的太监瞧见清荨并未将他方才说的那些话给说出来,当下也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是,是奴才们迷了路了,这边掉转方向,将国公府的少夫人送出宫去!”
君铭一听这话,当下便是一脸的阴沉之色。
“这皇宫随大,你们也好歹都是在皇宫里歹了几十年的奴才了,怎的还会迷路,当真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君铭一说这话,领头太监,还有这抬轿的奴才们,一个个都是跪在他的面前,吓得将头沉沉地低着,全身都发着抖。
君铭一瞧见此等情形,便是说道:“自个儿回去,去玥贵妃面前领罚!”
转而他有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七八个奴才道:“你们快些将国公府的少夫人抬去宫门口,想来南月郡主,定是等级了!”
那些个奴才一听君铭的吩咐,当下便是拱手道:“是,太子殿下!”
随即这轿辇便是已经换了太子的人,清荨也是放心了不少了,然而那前边跪着的太监,一瞧见太子插手了这件事情,急得满头大汗。
“太子殿下,不可……”
闻言,君铭转身便是怒道:“好个敢于主子的奴才,明日里便是让玥贵妃打发你收拾了包袱,滚出宫去!”
这人一听君铭这么说,当下便是吓得一身冷汗,磕着头道:“奴才不敢了,奴才不敢了,求太子殿下放奴才一条生路啊!”
要知道,这宫里头除了皇帝,皇子,侍卫还有太医之外的男人,便都不是真正的男人,因为他们都是太监,然而一个太监被逐出了宫,便是死路一条,万人唾弃。
君铭若是当真是要如此处置他,必然让他是比死还要难受!
不过君铭的心里倒是也清楚的很,这太监是玥贵妃殿里的太监,他这个太子若是到了玥贵妃面前说去,都还真有哪个权利将他赶出宫去,不然,依照玥贵妃的性子,这奴才是她身边的人,自当没外人在的话,她小小惩罚一下,便是可以的了。
“行了行了,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你快些去玥贵妃面前复命,说是她的好意,国公府的少夫人已经领了,但是你们这些奴才不认得路,这少夫人出宫的事情,便是交给本宫来办了!”
闻言,那领头太监自是连忙点头称“是”,当下也是与一些子抬轿的奴才们,急急忙忙地往云月殿的方向走去!
待那些人没了踪影,君铭这才与清荨笑问道:“今日,可是让二妹受惊了!”
因着林清庭是清荨的姐姐,君铭称呼清荨为二妹也是合情合理,当下清荨便是点了点头,感激道:“今日多亏太子殿下及时赶来,不然臣妇当真是不知道会遭何事端!”
君铭听清荨这么一说,倒是知晓清荨的心中倒是清楚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当下他也未曾与她多说,反倒是稍稍解释了几句!
“墨远他传了暗信与本宫,说是你进宫了,让本宫能够照看一些,想来若不是他的信传的及时一点,我也不能先是碰到了南月郡主,了解到了情况,这才赶了过来,将你给救下,你该是回去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好相公!”
君铭如此一说,倒是教清荨听了,一脸的羞红。
随即只见清荨低着头羞怯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待臣妇回了国公府,定是要好好谢谢相公的!”
两人随意聊上了几句,一会子,君铭便是先行离开了,因着这抬轿的人,是君铭身边的人,清荨也算是安心了不少,这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轿辇便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因着心急着与薛南月相见,这轿辇方才刚刚停下,清荨便是掀开了轿帘走出了宫门,却不料,这宫门前等着她的人并不只是薛南月,还有一男子,便是那个一直担心着他的苏墨远。
“相公!”
清荨惊讶地喊了一声,当下便是快步走至了苏墨远的眼前。
苏墨远自是在瞧见薛南月先是出了宫门,便已经明白了过来,这宫里还真有人打起了清荨的心思,当清荨刚掀开轿帘的那一瞬间,面上显然有一丝急切忐忑之色,直到瞧见了他,才转为了喜色。
苏墨远自是也走上前,一把将清荨拥进了怀里,这会才是觉着方才自己一颗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感觉到清荨冰凉的体温,苏墨远温柔道:“娘子受惊了!都是为夫不好,没有早已经通知到太子!”
闻言,清荨却是笑道:“若不是相公你已经及时通知到了太子殿下,为妻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太子找到,安全送了出来!”
这薛南月站在两人的身旁,瞧着自己的儿子儿媳,感情如此深厚,她的心里自是安慰不已,想来,若是靖国侯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妻子……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毕竟自己的相公不仅仅有他们的孩子苏墨远,还有另外的两个孩子。
清荨与苏墨远二人正在互诉衷肠,这会子清荨猛然一个抬头,便是瞧见了薛南月有些落寞的神情,当下便是小声道:“相公,母亲还在呢,快些将我松开!”
苏墨远一听她这么说,倒是笑了起来。
“娘子你又害羞了!”
薛南月自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随即收好了自己的心思,展颜一笑道:“媳妇,方才我瞧着你竟是未与我一同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了?”
闻言,清荨便是将方才的遭遇通通说与二人听了一番,当下薛南月便是咬紧了牙关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