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推开门进来,提了饭,放在桌子上对我说,“醒了?今早把案子结了,县里的领导顺便让我去城里工作,今天就得走了。”
不知道阿彪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我很饿,然而吃着吃着却又掉起了眼泪,阿彪一个汉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半晌,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要走出去。
我擦了擦眼泪,一口气吃完剩下的饭菜,喊住了阿彪。
“咱们一起走吧,有个照应,我也呆够了。”
阿彪同意了,给我拿来一个装东西的纸箱子,还笑着说村里穷,没什么洋气的箱子,有什么东西先将就着装上。
收拾好了之后,我们便去村头等车。去县城的车每天只有一趟,所以等车的人也很多,大多都是去城里办事的村里人。
不过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似乎破了案子,他们并不怎么感谢阿彪和我,当然我说的并不是我需要感谢,而是我觉得至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站的位置离我们远远的,似乎是在畏惧地看着我们。
阿彪似乎也看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不用在意,这只是乡下人自我保护的意识在作祟,并不是真的讨厌我们。
当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向我伸手要手里的糖,却被老爹拉回去的时候,我信了。
不论什么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许多人为了保护自己,宁愿相信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鬼话。不过,想了想我也便没有在意。
时间还是中午刚过一会的时候,不知为何,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关注着我,四处望望,等车的人群好像多了几个人,正想着他们是谁,什么时候好像见过的时候,阿彪拍了拍我。
我被阿彪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拍我,本来感觉奇奇怪怪的,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事情,突然被阿彪一拍,确实吓得不轻。
阿彪见我好像吓着了,哈哈一笑,“案子都破了,还这么紧张,这样下去可要注意身体。”
我尴尬地笑笑,指了指村头。车来了。
车上有些尴尬,没有人说话,都是静静坐着,我感觉有些奇怪,按说一起去城里办事,都是老乡,怎么聊天都不聊么?
反而是阿彪,兴奋地问我到了县城他算不算就是领导了,就是那种有人跟着自己,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要装比的人。
我反而被阿彪逗乐了,对他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看不出来你破案挺厉害,对这个还真的懂挺少。”
阿彪听说领导都是胖子,忙摆了摆手,“娘的,我还要到更大的地方去呢,当胖子有什么好。”
时间就在闲聊中度过了,看到满车的人,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正要问阿彪的时候,车子突然慢慢停了下来。
还没有到县城,怎么这就停车熄火了。
阿彪去问了问,回来告诉我说,原来是车坏了,司机不会修车,得从县城叫人过来,估计今天是走不成了。
我一听就急了,这附近也没个村子什么的,只有一条河,如果修的快那便算了,修的慢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阿彪知道了我的担忧,不屑地看了看我,“怕什么?这几天碰见的鬼事情还少了?等着吧,急了也没用。”
呆了一会,觉得有点口渴,附近没有人烟,我心里想起昨晚李茉莉的事情,不禁有点发怵。用胳膊捅了捅阿彪,让他陪我去喝个水。
阿彪也坐的闷了,说顺便去转转,就和我一起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