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还是惦记着她的清风,唯一的清风。 可是,该怎么确认呢?一时间她也没有好的法子,情急之下,面颊涨得通红。 高氏也笑,那笑却是有点不自然,孙女的婚事要真是由夏氏做主,那找的一定是好人家,只是,她这个做祖母的,很没有面子啊。 夏氏笑着应下,又嘱咐了几句熬药的事,在高氏的招待下与一众女眷去了花厅。 镇南王不拘小节,想着反正莫家的子女尽数在场,也就应下了。 秋香将事情的经过仔细交代一遍,又将她特地回去取来的人参给沈静璇看了。 “当时奴婢顾着照看秋芬与百灵,不曾仔细搜索,至少,在那巷子里是没有的。”秋香神色凝重地看了眼那两个丫头,似乎是有点不确定。 秋香点点头:“那颗痣倒是挺明显的。” 花厅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常,可是她的心却乱如团麻。 夏氏与高氏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动身,只叫唐嬷嬷好生守着。 沈静璇却借着机会请罪一声,借着看望母亲的由头,去了外面。 心痛的感觉说来就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一生有了这么多的变故? 沈静璇的心也跟着焦躁起来,若是外祖母的心思没有人阻止,难道她真的要去与别的公子相看? 可为什么雪竹会出现在柳叶巷?一身白衣,左眼眼角有志,除了雪竹,她想不到其他人。 她跟清风,终究是要错过了吗? 这一刻,她奔波操劳了一整日所堆积的疲惫感,终于潮水般袭来,将她击垮。 那一晚,给她披风的人到底是谁?是清风吧?一定是! 心月湖对岸的别院里亮着灯,映得湖面一片华光,秋风习习,光华聚了又碎,碎了再聚。 “清风,你在哪里?”沈静璇伫立湖畔,眼角逐渐泛起泪光,她却倔强地撑着,不让打旋的泪水涌下。 后院的偏门处,暗夜斗篷下,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 “殿下,为何总是这般遥望?”这些日子,雪竹看着自家主子奔波操劳,却一有空就来这里远远地看着,这叫他很是不解。 偌大的东宫浴房内,孟承渊将自己沉到水底。 “雪竹!雪竹快来,殿下溺水啦!”墨竹嚷嚷着,踢了鞋子就要往水里跳。 虽然知道孟承渊会水,但是墨竹见主子这些天忙得昏天黑地,总觉得万一主子在水里累得睡着了,那就坏了。 墨竹瞪了雪竹一眼,还是噗通一声跳水里去了,“殿下”、“殿下”地喊着。 “呦,殿下您没事啊,没事就好。奴才不是着急嘛,别生气别生气,奴才这就滚。”墨竹一见自家主子没事,高兴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嘿嘿傻笑几声,随后扑腾几下爬上池台,一路小跑出去换衣服。 “让她们滚!”孟承渊冷喝一声,又道,“本殿这就去面圣。” 少顷,乾清宫门口的地上跪着一帮哭泣不已的女子。 “父皇,孩儿说了,孩儿早已心有所属,不想沾染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孟承渊冷漠作答。 “父皇,孩儿不会要通房丫头,若是父皇真心疼爱孩儿,还请父皇再次纵容孩儿一回。孩儿心中只有一人,请父皇成全。”孟承渊言罢,竟是撩起衣袍下摆,跪拜在地,扬声道,“请父皇成全孩儿。” “父皇,您答应过孩儿,只要孩儿肯做太子,不会在其他事上为难孩儿。孩儿只会娶一位正妃,不会要侧妃,不会纳妾。至于那位姑娘,孩儿会尽快让父皇与母后相看,请父皇宽容些日子。”孟承渊倔强地昂起头来,咄咄逼人地盯着轩宇帝。 “孩儿……尽量。”孟承渊长出一口气,在轩宇帝的搀扶下站起,却不去看轩宇帝戏谑的嘴脸。 孟承渊神色凝重地步出乾清宫,地上的女子一个个哭着哀求,却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 少顷,负责挑选这些女子的李公公,命人将她们带了下去,留下清凉的夜风在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