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不是说这耕地就能够学到知识,否则不用读书全去耕地天下不就都是大儒了?只是潘凤却是明白了司马徽的教导方式。
这种农耕之法看似简单,但对所学之人要求却是极高,甚至对人的天资亦是极其看重,好比廖化,虽然所获良多,但他毕竟没有郭嘉之奇智,荀彧之大才,潘凤之见识,所以终究比之三人落了下乘。
三年来,众人皆是一门心思放于耕地之上,但却又未荒废学业。且郭嘉荀彧二人更是因为朝耕夕读,身体亦是强壮了不少,不再似以往文弱书生一般。而潘凤则更不必多说,每日练武乃是必不可少之事,加之身体成长较快,如今已是有近九尺身高,换成后世来看亦是已经有一米九多,俨然一个英武“猛男”。倒是廖化虽然未学到什么大本领,但却让其更加稳重沉着。
四人三年来却是一直跟随司马徽学习,没有生起一丝出山之意。而司马徽亦是看着三人不断的成熟,心里也是甚感安慰,更是时不时的将天下时事说于三人,然后另三人各自讲解看法,自己再来总结。
荀彧乃是稳重之人,讲究循序渐进,若是以一战定论,其若是败亦不会大败,然其所重之处却非战阵,乃是治国之术,为三人中最佳。
郭嘉乃重奇谋,讲究出奇制胜,然其虽讲究出奇制胜,但若无把握决计不会将自己心中之计盘出,能想他人之不可想,只是却不适合独领一军,却是最适辅佐一开明之人。一战论之,其除非无计,一旦有计,即便形势极差亦可反败为胜。
潘凤此人却是三人中司马徽最看好的一人。其想法有若郭嘉,却更有不同的看法,所思所想与众人大有不同,然虽无郭嘉之急智却比其稳重不少,且通晓互补之道,以有余而补不足,若是为将可使手下将士发挥最大之力。且其本身勇武足备,却是三人中唯一可自领一军之人,可谓帅才。
至于廖化,虽然不似他们三人一般天纵奇才,但司马徽却也是十分欣赏,乃知其性格稳重,虽不可为一军主帅,但为一军之将却是绰绰有余。
“你等三人,可曾明白徽让你等耕地之用意否?”
司马徽点评了一番四人所种之地,却是明白三人所学已经极深,毋须在行这农耕之道。
“彧明以。”荀彧却是第一个站出来答道。
“但说无妨。”
“以彧之见,先生要我等明白之意有六。其一,农耕乃一国之本,兵未动而粮先行,凡战者皆离不开粮草。其二,却是要我等明白百姓之疾苦,凡事却是要多理解他人之辛苦。其三,乃是劳我等之筋骨,若是无有一身强壮之体魄,如何能行军作战?其四,如今我等明白此些作物之习性,若是他日为一城太守,亦可推广此些作物,为一城百姓谋福。其五,乃是用人之道,作物之所喜好比人之所喜,若是喜旱之人放之水中,则此人必衰,而喜水之人放之旱地,则亦然。其六,此农耕之道却是相近与战阵之道,各作物之间好比各种不同之军,统兵之时需明白各军之长与各军之短,方能发挥各自最大之力,彧觉此点却是尤其重要。”
司马徽见荀彧侃侃而谈,抚须而笑道:“文若不负王佐之才。”
“然嘉却有所补充。其七,若是我等不知天时,不明地利,又如何能知作物之喜好,更是如何能知明日是否降雨,是否大旱呢?好比行军之时,知天时者可用知,地利者亦然。其八,此些作物为将士,那我等便为主帅,若是我等不知将士之脾性,又如何能如臂般驱使他们?统领他们?其九,这个,虽然有些不雅,不过倒也是实情。若是作物比作将士,那么施肥却是必不可少,好比将士亦需要赏罚一般,若是无有利益,恐怕将士亦不会效死命尔!此却是视钱财为粪土,然粪土却是不可不少也!”
听到郭嘉之言,众人却是一阵笑声,这个比喻却是恰当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