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页)
去年府里曾经来过领取每年宋朝按例发放给夏国丝绸茶叶的党项人,就是这身打扮。
穿越回宋代,雅漾是搞了许久才搞明白,夏国,就是后来人说的西夏。
与自己以为的不同,夏国对大宋是以臣属国的身份每年来领取物资的。
向自己父亲一样的官员对于西夏人,多事鄙视的。
但边境的野利部族又时常滋扰,借机开些不大不小的战事,似乎是有那么些挑衅的意味在其中。
兄长也偶然提起,西夏人狼子野心,就是草原上一群喂不饱的野狼,这些年开疆扩土的动作频频。
看来果然如父兄所说,嚣张的西夏人,即使在大宋的土地上,也没有一点收敛。
“你叫什么名字?”党项人开口,操着不怎么纯正的汉语。
雅漾不予理睬,直直盯着一样沾满泥点的马腿看,忍耐住心中的不快。
真儿不知所以地抬头,看到骑马的党项人,再看看雅漾裙摆处怎么擦都显得有些肮脏的污点,有些明白过来。
瞬时,两颊气得鼓鼓地:“刚才是不是你们骑马溅脏了小姐的裙子?!”
为首的西夏人轻瞟了一眼雅漾的裙子,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
“看来的确是被弄脏了!”只简单一句,没有一丝一点要道歉的意思。
还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说:“大宋怎么就没有留给我们大夏这么好的丝绸呢,尽是些质料单薄,织工粗糙的下脚料。”
雅漾敏感地分辨出他语气中的意思薄怒,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这些西夏党项人问大宋伸手要东西,有什么资格挑东拣西的。
她仰起骄傲的头,直直瞪视着眼前这个毁了她衣服的鞑子,轻启朱唇:“既然是你的马溅湿了我的裙子,于情于理,你都该向我道个歉吧。”
党项男人挑了挑眉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不是我的错。”徐徐地摇着头,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雅漾,将她从头到脚的又欣赏了一遍。
这个宋朝女子很漂亮,从穿着看,也能大致推断出是个富庶人家出来的大户小姐。
他从远处骑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人群中那一抹鲜亮的鹅黄嫩绿。
但吸引他勒缰回马的,确不光是她的容貌。
从脸容身材判断,大约是十六岁左右的韶华之年,可那双眼睛,那双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两汪秋水里,却透露出一个三十岁女人才有的风情。
所以他有一股试探的欲望,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
雅漾有些气结,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马上这个男人。
身边的真儿沉不住气地为自己辩解:“明明是你这几匹马的马蹄溅起的泥点,污了我家小姐的衣裳,却在这里狡辩说不是你的错。”
西夏人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雅漾,轻佻地吹了一记响哨:“这的确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你家小姐吧。”
真儿怒了:“这话怎么说的?!你做错了事情还要狡辩不成?”
“当然不是。”西夏人说:“的确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家小姐长得太漂亮。连我胯下这头畜牲看到了都浮躁得很,才不听我的使唤,让我的追风骏误踏了水坑。”
雅漾的脸,“膯”地一下红了起来。
oh,mygod!!!这可恶的西夏人,竟然说这样的话来挑逗和轻薄她。
雅漾在心智上比身体上要成熟许多,她脸红当然不是为了那西夏人说她漂亮,而后后半句那意有所指的话。
胯下的畜牲?!
他当然说的不是那匹马。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调戏自己,自己却怒而不能言。
他真是很奸诈,小心的运用一语双关的词汇,争辩起来,也是自己吃亏,就算别人明白了他的无礼,自己的名声恐怕也会被玷污,一个大家闺秀,就不该明白这句子里隐晦不清,同时又露骨无疑的意义。
真儿才是懵懂,不经大脑的回他:“那就管好你的畜牲,别再让它污了我家小姐!”
西夏人脸上的笑意更深,蓝色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光芒,犀利如剑。
雅漾握紧拳头,抿紧嘴唇,压抑心中的怒气。
如果在现代,面对这样言语上的性骚扰,她还能当面回他两句,讽刺得他无地自容,可是在古代,她只能装没听懂。
罢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就当被狗咬了,装傻!装傻还不行吗?
拉起身边的真儿,轻声说一句:“算了,我们走。”
几乎是用跑的,雅漾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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