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臻在去龙翔殿之前先去了一趟宁寿宫。
李氏正窝在床榻上用参汤,见她来了,忙命人赐了座。
苏臻笑笑,径自上前接过花嬷嬷手里的青瓷碗,在床榻边上坐了,亲自喂李氏喝汤。
李氏也不推辞,任由她喂着,半碗汤水转眼见了底。
花嬷嬷撤了汤碗,退了下去。
李氏恢复得很好,脸色已有几分红润,双眼有神,精神已大好。
苏臻见她气色不错,便笑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此番大难已过,必有后福。”
李氏却垂了眼,“哀家的身体哀家清楚,这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今后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也不用日日都往这儿来了。”抬眼看到她不解的神情,解释一般的补充道:“如今哀家恐难再保你周全,你另辟他径吧。”
闻言,她却笑得更坦然,“娘娘言重了,最初苏臻的确是怀着求娘娘保全的心思来到宁寿宫,但日久接触下来,苏臻对娘娘已有了某种情感,只怕是难以割舍。况且娘娘中毒一事,苏臻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娘娘若是怪罪苏臻,苏臻倒是真无颜见娘娘了。”
李氏在宫里待得久了,自然明白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攀高踩低在所难免。今日她虽贵为后宫最高位,仍是免不了被他人所害。她也清楚,这次又是一场争斗,有人正处心积虑的想踩着她的骨头往上爬。虽心有不甘,却也因为前半生的机关算尽,心力已竭,有些心灰意冷,况且她还有一个儿子会为她主持公道,便想着现将这身子养好再作计议。
因此方才说出那番话一半是实情,一半也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