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上到25楼,站在2521门牌号前,江柔犹豫了片刻,还是输入熟悉的密码。
咔嗒一声,门自动打开。
江柔推门进去,里面光线暗淡,几乎看不清,却有股冷风扑面而来。
原来是落地窗开了一半,高楼之上,冰凉的夜风呼呼地灌进来,黑色的窗帘翻动。室内的色调也是黑白灰三色为主,家具很少,到处都铺着灰色的高级羊毛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一盏落地台灯孤零零地立在窗帘边,显得整个公寓更加清冷。
如果拍鬼片,这场景还挺适合。
江柔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客厅地毯上落了些七零八落的空酒瓶,江柔不小心踢倒一个,好在是空瓶子。
沙发那里有个人影,他坐在地毯上,背后靠着沙发,垂着头,剪影看起来颓废至极。而第一眼,能看到他右手拳头上缠了纱布,纱布上有斑斑红色血迹。
“你来做什么?滚。”他发出暗哑低沉的声音。
江柔好似没听到,随手捡起地上的酒瓶,收拾放到一边,然后往厨房走。
打开冰箱,食材几乎没有,只有一些新鲜薄荷,估计是他平日喝酒放的。
有薄荷也够了。
江柔把新鲜薄荷叶取出,洗净捣碎,取个玻璃杯放进去,加了些热水。怕太烫,又加了几块冰块,拿过去给叶然澈,站着递过去,“喝了这个,解酒。”
叶然澈岿然不动,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淡漠凉薄地扫过来。
江柔看到他嘴角有些淤青,心里微微一紧,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她把薄荷茶递到他手里,他用力一挥,杯子摔出去,砰地砸在墙上成碎片。水渍沿着墙壁流下,像在哭泣。
江柔握着被他挥得有些疼的手腕,静静地看着他,“叶然澈,你够了,别做伤害自己的事。你知道,我最不屑这种行为。”
他扬着那种神一般的俊脸,凉薄地冷笑一声,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你在关心我?有必要吗?有资格吗?”
江柔不知怎么回答他,看着他变得颓废的样子,心里像刀割一样疼。
他撑着沙发站起来,修长身子慢慢压近江柔,“是谁从车子上跳下去的?伤害自己?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江柔抿唇,解释,“我不是故意跳车,我跟你情况不同。”
“是吗?”他轻嗤一声,“你想说都是我逼的是不是?既然你这么讨厌我,还管我做什么,我的身体,我的生活,我要怎么主宰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要生要死,难道还要你来安排不成?”
江柔那双静静的黑白分明的星眸,微微闪动,又冷静下来。
“我现在,是你妻子,这难道不算资格?我不希望你爷爷看到你这样,说我们打架了,而且以为是我打赢,给我扣上个残暴打老公的泼妇恶名。”
“……”叶然澈额前许些黑线,竟被江柔的话噎住了。
“不然你以为我想管你啊?”江柔轻轻翻个白眼,故作轻松地往厨房走,重新给他做一杯薄荷茶。
叶然澈眼底又沉了几分颜色,走过去一把拉她过来,摔她在客厅沙发上,俯身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