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摞下电话，一阵晒笑。

    连续两次被泼咖啡和白水，我对林汐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不能再忍气吞声，对于她的话，就应该可听可不听，装作耳旁风。我故意磨蹭了一刻钟，才慢吞吞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林汐已经在办公桌前眼巴巴地等了好长时间，看到我走进来，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这么慢，什么工作效率？”

    “您又没有提前预约。”我弱弱地道。

    “预约，你以为你是谁，我还要提前预约你？把自己架到天上去了吧？”林汐一听更加气了。

    对于如此直白的训斥，我早已习惯，心中暗暗好笑，遇到这么一位近乎无理加白丁的上司，是自己职业生涯的一大“幸事”。道：“您这一趟美国，不远万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突然袭击，我总得准备准备吧。”

    “准备个屁。”林汐极其不满意我的对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伸出一只手道：“拿来。”

    粗俗！我心中嘀咕了一句，没有再分辩，随手把海报清样递了上去。

    林汐接过海报，看都没看，玉手一抖，便扔了出去，“谁要你这破玩艺。”

    “这只是初稿，不妥之处，我点灯熬油，也会竭尽全力修改。”我在她这就没有满意的时候。这期海报，我耍了点小聪明，自以为能顺利过关，没想到，她看都没看，就给我枪毙了，审犯人还得需要三堂六证的呢。

    林汐见我傻愣愣地杵在那，翘了翘眼角儿：“我临走之前交给你的任务呢？”

    我随即还是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么：“呃，呃，你说的是那图纸吧，我这就去取。”

    “你以为呢。”林汐看到我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挖苦道：“就这垃圾素质，还准备呢，再准备也是个二货，可笑。”

    真是透逗了，女人要是粗俗，比男人更甚。设计图我已经做出个大概。在她临走前，让我一晚上出稿，那自然是气话，幸好，她出差去美国一个多星期，给了我充足的时间，煞费苦心，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有了些眉目。

    我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回到办公室取出图纸，上气不接下气地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林汐正靠在椅背上，用两根葱白般的玉指，把玩着一支铅笔，娇躯轻轻微动，左斜右晃地转悠，高高凸起的两对小山，随着转动而颤抖。

    “您过目。”我只是心怀鬼胎地瞄了一眼，便不敢再造次，恭恭敬敬地把图纸递到她面前。

    林汐白了我一眼，从椅背上欠了欠身，懒懒地接过图纸，双手举过胸前，撇了撇嘴，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林汐的眸子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表情。她原以为，我的设计肯定粗败不堪，自己好借机再羞辱一番。没想到，眼前的效果图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不仅做得很大气，颜色搭配与线条融合，与正规公司设计的一般无二。

    “这张图你花了多少钱？”林汐有点不相信我的成品。

    “一百多，钱太少了，没有正式发票。”我听罢心中很高兴，为了这张图纸，自己跑了好几家印刷店，磨破的嘴皮，以最优惠的价格打印出来的。我以为她会给我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