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停了。 只可惜,寺门外正在进行告别的两拨人,此时全都无心赏景。 好像自从小鲤鱼换上了僧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注定要参与进这件发生在云清寺里的悲剧一样。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牵引道到了寺中,让他披上僧袍,解决了这个案子。 无生道:“阿弥陀佛,昨日发生之事,让诸位受惊了,老衲代表敝寺弟子向各位赔罪。” 无生在与众人寒暄几句之后,走到小鲤鱼对面道:“于施主,多谢。” 无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于施主果然颇具慧根。” 小鲤鱼心中叹道:看来自己的担心果然还是一语成谶了,那白竹风和觉昙的关系很明显已经过于亲密。说不定,觉昙也已经发现了白竹风其实是女儿身了…… 然而虽然小鲤鱼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却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他故意把视线转向别处,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一样,他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止觉昙和白竹风感情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有权力去阻止别人相爱呢? 没有人有资格剥夺别人去爱的权力。即使你看穿了未来的一切,你也没有资格。 小鲤鱼只能心中暗自慨叹一声,之后继续走自己的路而已。 白竹风和云上飞祖孙俩都是进城,只有小鲤鱼是出城,和他们方向相反。在互相施礼告别几句之后,小鲤鱼踏上了自己孤独的旅程。 小鲤鱼转过身,只见小云上飞手里举着一把野花朝自己蹦跳着跑了过来,他的爷爷正在后面急急的追赶着。 小云上飞将手中的野花举到小鲤鱼眼前,天真烂漫道:“大哥哥,这个送给你!” 小云上飞道:“之前寺里面死人了,我好怕的,吓得我都不敢一个人呆着。可是后来大哥哥那么聪明,很快就抓到了坏人。我昨天夜里想着大哥哥的样子,竟然都没有害怕,睡得很香呢!所以我要谢谢你,怎么了,大哥哥,你不想要我的花吗?” 小云上飞道:“那我帮大哥哥戴上,大哥哥要一直带着不能弄丢哦。” 小云上飞开心雀跃的用一根脏兮兮的红绳子将野花捆绑起来,系在了小鲤鱼的腰带上。然后她仔细的摆弄了半天,似乎终于满意了:“嗯,大哥哥这样变得好看多了呢!” 小鲤鱼道:“哪里,我看小云上飞乖的很,至少比我最近见过的一个女孩乖多了。”说着小鲤鱼怜爱的摸了摸小云上飞的头。 小云上飞用力的挥舞起手臂:“大哥哥,再见!” 云上飞祖孙俩也手拉着手,往相反的方向走。爷爷的表情显得苍老而有些木讷,小女孩蹦蹦跳跳的,眼睛里写满了纯真。任凭谁在路上看到他们二人,都会以为他们就是走江湖卖艺的苦命祖孙俩。 云上飞道:“师姐,你终于能松口气了吧。” “的确,已经有很久我没有感到如此的有压力了。之前在任何地方,我都是轻轻松松的就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唯独这次,面对那个姓于的,我几乎谨小慎微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才勉强没有让他看穿。” 小云上飞道:“言多必失。在出廊上我和他打招呼,看到他当时观察赵达通和白竹风的眼神之后,我就知道那个男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几乎一眼就看穿了那个草包的武功根底,还有那个女人的伪装。 云上飞道:“师姐,这个自称姓于的渔夫,依你看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何人?” 云上飞道:“果然,师姐和我想的一样,那个姓于的,很可能就是最近街头巷尾一直在疯传的萧梨玉。不过有一点我不懂,既然师姐费了这么大的劲才骗过他,为何要在最后时刻去做那种事呢?你不怕他发现什么破绽吗?” 将来我们要做成那件大事的时候,他万一要是站在我们对面的阵营里,是我们的敌人怎么办?对于将来有可能阻拦我们的人,我们必须要尽早的除掉,以绝后患才是。” 小云上飞道:“我比你岁数还大,已经是老太婆了,你以为我会被一个后生迷住吗?” 小云上飞道:“谁说我要杀了他?不错,对有可能是我们敌人的人,我们应该尽早铲除。但同样,对有可能将来是我们盟友的人,我们也需要摸清底细,尽早想清楚如何拉拢他们的对策才是。 云上飞道:“既然不想杀他,那你给他做标记干什么?” 先让那姓孙的和他接触接触,替我们探探他的虚实,再来判断那萧梨玉将来是可能挡我们的路,还是有可能为我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