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渊瞳孔猛烈一缩，面色蓦地一冷。

    寒冰般凛冽的情绪在眼底涌现。

    顾思渊心底都是凛冽的情绪，张口却是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安抚的声音在幽暗空荡的屋子里蔓延开来，“我会让她知道她是错的。”

    夏知眼皮阖上，呼吸逐渐绵长匀称。

    顾思渊重申：“她是错的。”

    “知知，她是错的。”

    -

    顾思渊看了一会夏知，下楼想去弄点醒酒的给夏知喝。

    取了些蜂蜜水上楼的时候，看见夏知拥着薄被坐起来了。

    昏暗中，复古玻璃窗外一轮圆月，淡淡地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姑娘纤浓有度白皙莹润的身体上。

    “醒了？”顾思渊声音刻意压低，似窗外的月光般柔和。

    夏知的脸蛋闻声转过来，隐没在一片黑暗中，顾思渊看不透彻。

    “刚好，喝点蜂蜜水。”顾思渊长腿交叠朝她走过去，将手中温温的玻璃杯塞到她手上。

    夏知的反应比往常木讷，伸手接过玻璃杯。

    倒是很温顺很配合，像条件反射一样，开始喝起蜂蜜水。

    等她咕噜咕噜喝完，顾思渊接过水杯，搁在床头柜上。

    “要不要接着睡觉？”顾思渊问。

    夏知目光直愣愣地注视了顾思渊良久。

    顾思渊凑近了看才看见她身上大汗淋漓，额上挂着细细的汗珠，脸色惨白。

    “做噩梦了？”

    顾思渊打开床头灯，仔细一看。

    夏知一脸惊魂未定，有些害怕到愣神的模样。

    顾思渊眉心一蹙，心头浮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普通喝了酒睡下了应该是睡得更死。

    但是，夏知睡下去之后，没多久就惊醒。

    他确定他离开十分钟不到。

    是今天的综艺吓到了吗？

    顾思渊刚想走过去，夏知忽然掀开薄被，光着脚下了床。

    顾思渊注视着她没动。

    他以为夏知会朝她走来，却发现，她直接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顾思渊眉心一蹙，长腿交叠跟了上去，轻声喊了一句：“知知。”

    夏知的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径自朝走廊外走去，精准地定位到了钢琴房。

    琴房里没有开灯，复古的窗外挂着一轮清朗明月。

    淡淡的月光洒进来，晒在钢琴晶莹亮泽的黑白键上。

    夏知坐下来，平直纤柔的肩膀上也洒了一层朦胧美妙的月光。

    她低声喃喃一句：“还没练琴。”

    须臾，琴音响起。

    顾思渊没在说话，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坐在她边上的单人沙发上。

    曲子谈到一半，忽然出现一个错音。

    顾思渊：“？”

    错音？

    钢琴声戛然而止。

    夏知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在钢琴前大口大口喘气。

    顾思渊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前。

    夏知把微颤的手指从钢琴上撤了下来，深呼吸，然后，换了一首曲子接着弹。

    顾思渊蹙眉。

    刚刚弹错的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知知的熟练曲目。

    不过，是战争背景的曲子。

    难道还是被今天的小剧本影响了？

    亦或者，是今天喝酒了的原因？

    真的不能给他家钢琴家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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