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重新梳理了下供词，发现竟是漏洞百出。

    “这县令为了交差，真是草菅人命!”元鼎气愤地将供词丢在桌子上。

    “青云，把人带过来。”

    “是!”

    青云押着老头来到元鼎和太子面前。

    老头见着人，就下跪磕头，就像见了青天大老爷一样。

    元鼎问，“你是何人？犯了什么事被抓的？”

    老头恭敬地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回禀元将军，草民叫李奎，今年五十三了，没什么营生的本事，平时就流窜在街头偷鸡摸狗的，前几天摸到县令八姨太身上了，然后就被抓了。”

    “那你可认识灵境国人农桑？”

    李奎的脑袋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一样，“回将军，草民不认识。”

    “那农桑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请将军明示，那个农什么桑的，啥时候死的？”李奎大着胆子问道。

    元鼎和云旗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太子，却发现太子正撑着下巴，眉目含笑地看着云旗。

    “殿下~”

    听到元鼎的叫唤，太子手滑了下，下巴差点磕在案桌上。

    “什么？”

    “殿下怎么看？”元鼎问。

    “用眼睛看啊，还能怎么看？”太子理所当然回答道。

    元鼎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供词，“农桑于三日前卯时时刻，被人发现死在街头的廊牌下，死亡时间大概在前一天戌时时刻。”

    李奎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那就是四天前...”

    他回想会儿，然后又急切地回答，“将军，四天前，四天前我还在牢里呢，牢里的衙役都可以给我作证。”

    “青云，找几个当差的衙役过来。”

    没多久，青云就带回了三个衙役，三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将军，人带来了，这都是这几天在牢里当差的人。”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见过元将军。”

    太子随意甩手，示意他们不用管他。

    元鼎指着李奎问，“你们可认识这人？”

    三人回答，“回禀将军，这人叫李奎，因为是惯犯，进来次数多了我们都认识。”

    “那这一次犯人李奎，究竟犯了什么事？”

    “回禀将军，李奎向来手脚不干净，惯会偷东西。”

    “那李奎在牢里关了几天了。”

    “六天。”李奎伸出六根手指抢答。

    三个衙役也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是，六天，我们七天换一个班，我记得很清楚。”

    元鼎拿起桌上的毛笔，云旗起身走到身边替他研磨墨水。

    “你们几个看下，没什么需要补充或者修改的，就签字画下押。”

    三个衙门看了一下，提笔签字。

    轮到李奎的时候，他却不敢签了。

    “将军，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李奎遭了一次，这下聪明了。

    云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你的右手受过伤，可否举起来给我看下。”

    李奎举起右手。

    云旗拿着毛笔，走到他身旁，“还能伸直点吗？”

    李奎摇头，“最多只能这样了。”

    云旗将手中的笔，递到他手上。

    李奎虚空抓了下，笔掉了下来，他卑微地笑了下，然后换了只左手，将笔捡起，双手给云旗奉上。

    云旗接过笔，然后将供词放到他面前，“不识字就按下手指印吧，按下你就跟农桑的死，没有关系了，当然关于你偷盗的罪，另当别论。”

    ......

    当李奎和三个衙役退下去。

    云旗摸着脑袋闷闷不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