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利九点打卡,我又是七点多就坐在了座位上。古人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我图的是早起的人儿在地铁上有座坐。怀着大壮,我必须有座坐。
我的直属上司——市场部的瞿部长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是那种像是病入膏肓的干瘦。头发稀少,但长,遇上大风天儿,形似某种海洋生物。
前两天,瞿部长抨击了我的无妆上工,他说:“何荷,你这也太影响公司的形象了!”
我装腔作势:“不巧,旧的用光了,新的还没寄到,以后急用的再不网购就是了。”
瞿部长念在我连续早到晚退的份儿上,也就功过相抵了。而我晚退,自然也是为了地铁上的座。
今天是史迪文由夜班倒白班的大日子,换言之,今天我们约有18%的几率会在公司有交集。在过去的一周内,我们谁也没搭理过谁。
我所在的市场部和史迪文所在的交易部有一墙之隔,而交易部的大门常常是闭得严丝合缝,所以即便我和史迪文有着相吻合的工作时段,我们狭道相逢的几率也不会大于20%,只可能发生在茶水间,楼道,电梯,以及餐厅。
在拥有大壮之前,我享受和史迪文在公司的交集。有时,我会故意让长发扶过他的脖颈,也有时,他会故意触上我的胸脯,当然,前提是绝密。我们都享受那种绝密的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