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振:“你说我们是……同类人?”
秦媛马不停蹄:“我们都在掩藏着什么,欺骗别人,可久而久之,快要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
这回振动的不光是我的心了,还有我手里的橙汁,咄咄地泛着波澜。秦媛趁胜追击,她说何荷,你是寂寞的吧?即便你逢人便笑,处事谦谦有礼,不惹是生非,不与人结怨,但笑过之后,你是寂寞的吧?
我身子向后倒,那沙发背垫未免太软绵绵了些,倒下便溺在其中。我被拆穿了。不与人结怨,可也不和人交好,我一向是执着的倾听者,站在倾诉的对立面,这样的我,寂寞像是必然的产物。
然后,我便倾听到了秦媛的威胁。她说,别再打毛睿的主意,有钱人多如牛毛,少了他一个,你照样维持得了温饱。我下意识地激将,说维持温饱我哪里满足?我还指着他奔小康呢。
就这样,秦媛说:“随你吧,只不过,替我向……史迪文问好。”
如此说来,我和史迪文的装劲儿,还远远不及她秦媛,我们引以为傲的奸情就这么大喇喇地被摆到了明面上,而在暗处的,是秦媛这么大张旗鼓地“解救”毛睿,到底是为哪般。
我爸的六十大寿,我和我妈在家为他庆祝,八个菜,四荤四素,外加长寿面和茅台酒。两杯下肚,我爸的脸孔村红似的,一个劲儿地叨叨:锦上添花,锦上添花啊。
我买了一台四十寸的液晶电视,给他们更新换代。这电视不过是添花的花,至于那锦,自然是我腹中的大壮。
我爸亲自夹了块儿红烧肉给我,肥瘦适中:“多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