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文盯着源源滚动的楼层数:“你有那么要紧吗?不过是撞了一下好不好?再说了,真要紧的话,有等救护车的工夫,我包你到了医院了。”
随行的人还有毛遂自荐的姜绚丽。
出租车上,她在后排紧紧握着我的手:“天哪,前一阵子你就一天比一天瘦,真气散尽了似的。何荷,你真的得了绝症了是不是?”
史迪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回头想斥责姜绚丽一句,可再一想,又觉得太过,当即改作风情万种地啐了一句:“呸呸呸,不吉利。”
小腹仍在丝丝缕缕地扯痛,我咬紧牙关,对大壮说:妈妈不可以失去你。
病床上。
我落下两行来势汹汹的泪水,途径太阳穴灌满了我的两只耳朵。大夫说:“万幸,万幸。”
“大小平安?”史迪文的狮吼震穿了病房房门,“什么叫大小平安?她……真的怀孕了?不是脑子撞坏了?”
刚刚,在我被送到医院时,我一度不管不顾地哀求着护士:“救救我的孩子。”
那会儿,史迪文和姜绚丽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拳头。然后史迪文开导姜绚丽:“她是撞到头了吧?脑子撞坏了,脑震荡……”
病房房门外,史迪文仍在纠缠大夫:“她……她不就是肚子疼吗?”
“就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撞一下才会肚子疼啊。好端端的没事儿人撞一下,至于来医院吗?”大夫口气冲。
我将被子拉高,蒙上脸,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事发太突然,我接下来只好随机应变了。大壮终须有一个根源,一个不是史迪文,是谁都行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