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部长一声令下,命我出差去天津,跟进那边次级代理开发市场的进度。
我直言:“部长,我最近不适合出远门儿。”
瞿部长更年期似的:“出远门儿?去天津还叫出远门儿?你也太侮辱京津城际列车了吧!”
我哀求:“部长,请允许我驻守大本营吧?我最近这身子骨……”
“要不要给你办个病退?”瞿部长铁石心肠。
这一天,于小界和史迪文相继给我打来了电话。
于小界的电话我是没接到,当时我正在会议中。后来他给我发来了短信: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我十指灵活,三五下就回复了他:再等等,我有了打算了。
至于史迪文的电话,我是故意没接的。话是他说的,他说即便他再找我,我也不必搭理他。
后来,史迪文也发来了短信:坏女人,你赔我新车!!!
那掉了漆的车屁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可那天史迪文还说了,无论他再对我说什么,我只当他在放屁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可好景不长,天津之行的三人小分队正式组队。市场部由我代表,培训部派出了罗某,至于交易部,人人都在传,史迪文请缨出战。
罗某就叫罗某,姓罗,名某,是个习惯将眼镜架在鼻头上的中年女人。她是培训部的资深讲师,堂堂课人满为患。她不大善于与人交好,为了给出行铺铺垫,这才来和我攀谈。她说:“人都说steven和water汪闹矛盾了,所以要出去躲躲清闲。小何,你怎么看?”
我拉拢同盟军:“嗨,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到时候咱俩当连体人,不理那臭男人。罗姐,你又怎么看?”
出发的前一天,姜绚丽的小姑恭喜了我:“多好,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
一个叫大壮的女孩儿。
我赖在床上不下来:“姑姑,您再帮我仔细看看!或者,会不会是他小**长得比较小,或者,还没长出来?”
姜小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我,并不友好地说:“不想要女孩儿?不想要的话,要尽快了。”
她四十好几还只身一人,也好过不到哪去,这会儿一准儿是当我身在福中不惜福。
出了医院,我没来由地腹痛,痛得直不了腰,不雅地蹲了下去。女孩儿,这像是在我呕心沥血的试卷上,打了个大大的血淋淋的叉,全盘皆否。
第一题,我除了可以给她单薄的母爱,再无其他。第二题,抽丝剥茧,史迪文也不过是颗被我利用的棋子。第三题,于小界,于小界这纯良的少年郎,也败在了我的败笔之下。更有压轴的第四题,我一直以为,我的这等“牺牲”,是为了满足我爸,可到头来,他也根本不会满足。
我的腹痛稍纵即逝,它根本是我的精神在作祟。大壮无论男女,仍在我的肚子里作威作福,扎扎实实。
我即刻拨打了于小界的电话。
我将对他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可破天荒地,于小界没有接电话。
第二天,我先和罗某会和,再到了火车站,去和史迪文会和。
候车室里人挤人,我们到时,史迪文正在和人剑拔弩张。他个子高,双腿又长又直,尤其是小腿,有着黑人的线条。对方是两个小个子,被史迪文比得像是五五身。他们大包小包地占了五个座位,惹毛了史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