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深思,脑壳比蛋壳还要不堪一击,稍有不慎,便会脑浆四崩。
我只好逃出房间。
于小界开来了一辆蓝色奥迪q7,他熟稔地将车子交给服务生去泊。
我目送车尾:“宝石生意真是暴利行业啊。”
“毫发未伤吗你?”我打量于小界,今天他法兰绒衬衫的袖子没有被挽高,不同寻常,我伸手,“伤着胳膊了?”
于小界将手背到背后:“皮外伤,没大碍的。媲”
“还有哪?”
“没了。”
于小界真的太善类,他不要我担心,打碎牙和血咽的事儿他也干得出来。若换了史迪文,手指头扎个针眼儿他也会举到我面前,他岂止是要我担心,根本是巴不得个个女人因他撕心裂肺。
说到史迪文,我一抬头,不难找到他的房间窗口。这会儿整面酒店,只有他一人探出颗脑袋。他手里夹着烟,是在看风景也是在看我。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儿?”于小界这百里迢迢地,不过是来要个答案。
“你知道的,除了那件事儿,别的事儿我也没立场找你。”我左顾右盼,照旧不得深思。
“我不知道,你自己说。”于小界可以在一百件事上谦让我,独独这件不行。
我脱口而出:“这孩子我不要了。”
不等于小界反应,我拽高他的两只手,和他击掌:“耶!重头来过也没有多难。”
帅哥服务生做事有效率,泊好了车,回了来。
怎知,于小界耍人似的:“抱歉,我这就走,车子还得有劳你。”
服务生任劳任怨地又折返而去。
我意外,下一秒于小界就给了我一个拥抱:“就是来听你说这句话的,听完了,我就回去了。”
“我倒也没打算让你久留,可至少吃个饭,歇歇脚吧。”我礼貌周到。
“不了,我下午还有单生意的。”
“哎,你这个人,家底厚,做事又勤奋,还给不给别人留活路了?”
于小界松开我:“你这是在留我?”
“别误会。我是来出差的,也没时间应酬你。”
于小界上了车,才一落座,微微呲牙咧嘴,没说的,下肢一准儿也有些皮外伤。他按下车窗:“对了,我是在山路上出的事故,之后留下了一组难得的照片,回头一定要给你看看。那……等你哪天回去一块儿吃饭?我和你说过的那家蛋包饭,在华厦路上,听说那儿要拆迁了,我们时间可不多了。”
于小界堵在这里,后面有车子频频按着喇叭。他有大将之风,既不去回敬,更不为所动,仍有条不紊地和我说完了他要说的每一句话,这才摆摆手,绝尘而去。
于小界尚未走远,而史迪文更是近在眼前,而我远的近的都无暇顾及,一头扎回房间,眼泪濡湿了整个枕头。
我不要大壮了,这句话被我一说出口,便覆水难收。
午餐,史迪文并没有出席。他说他在此有至交好友,先去和他们聚聚。
下午两点,崔阳崔代表偕同我和罗某,一并在酒店大堂等候史迪文。我们齐刷刷地盯着大门,他却从电梯下了来。
崔阳迎上前:“哟,您没出去啊?”
“出去了啊,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