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急得用手去将他拽起来,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背上:“慕容烈,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要说什么你就说!”
慕容烈眼睛仍然是闭着的,然而已经呼吸越来越急促了,那通红的脸上慢慢显出了青紫色。
阿夜慌忙用手去抠他的人中:“慕容烈,阿烈,阿烈,你醒醒,醒醒!”
慕容烈闭着眼睛,手在空中乱抓了两下,眼看是快要窒息的样子,阿夜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凑到他的面前,说:“阿烈,你是不是想宁瞳儿?”
这话一说出来,昏迷的慕容烈竟然像是听进去了一样,他喉咙里咯咯咯的声音越发的急促,脸色也更加的可怕。
阿夜终于明白宁瞳儿果然是关键。
他连忙又继续说:“你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见宁瞳儿吗?”
慕容烈呼吸急促,然而终于猛地咳了一声,却是一口鲜血咔了出来,喷了阿夜半边脸,而且那血竟然是紫黑色的。
阿夜愣了一下,一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一面扶起了慕容烈,在他面前说:“阿烈,你想说什么?你说给我听,说给我听。”
慕容烈嘴角边都是紫黑色的血迹,可见中毒已深没法解开。
他高大英挺的身子不止是伤痕累累,而且早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阿夜看了,除了切齿,也只能先顾着找人帮他解毒,然而他总是不醒过来,而且越发的要恶化。
“瞳儿瞳儿”
阿烈正是着急,冷汗都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却忽然听到慕容烈开口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
他大喜,连忙将他扶着:“阿烈,你醒了吗?”
然而慕容烈并没有醒过来,他紧闭着眼睛,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得了疟疾似的,发抖得厉害,身子也滚烫得厉害。
“瞳儿宁瞳儿”他闭着眼睛,叫出了这个名字,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所有憋着的恨意都说了出来,那喉咙里咯咯咯的急促呼吸没有了,然而脸色却越发显得狰狞可怕。
“宁瞳儿怎么了?你说。”阿夜对他说。
慕容烈一直在发抖,抖得厉害。
“宁瞳儿”他径自狰狞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夜一愣。
只听慕容烈又说:“别以为就这样算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阿夜大惊地低头看他,却只听那慕容烈终于将这恨意吐露出来,也是心里最深最深的怨念吐露出来,顿时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整个人都像是松脱了,一下子就跌回到了床上。
阿夜来不及多想,急忙去察看他,然而那慕容烈已经是到了极点了,脸色也变得紫黑紫黑的,分明是中毒到了最深的程度。
阿夜看到这种状况,饶他见过无数艰险的场面,最好的朋友快要死了,他也不由得色变。
立刻就拿起手机,然而拨打过去,对方并没有接起来,他脸色一变,却只听到那手机铃声在总统套房门外响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三两步就冲到门前将门开了,果然是他的手下。
年轻的小伙子脸黑红黑红的,是常年在沙漠被风吹雨晒的结果,笔直的长腿下,脚上也像他阿夜一样,连军靴都来不及换下来,还堂而皇之的穿着军靴行走于繁华的香港街道上和五星级酒店里。
阿夜来不及多问,一手就将手机放一边去,急问道:“人呢?带来了没有?”
年轻的手下是个不擅于言辞的,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就将身后的人拖了出来。
阿夜先只看到了一抹黄色的衣袍的衣角,当手下将这人拉出来,他才愣了一下,然后大喜过望,一把就将他扯了进来。
“大师,快点救我朋友!”
这位大师还真是大师,穿着黄色的袈裟,半边胳膊和臂膀露在外面,分明是一个出家人。
他双手合十对着阿夜说了一句话,阿夜一愣:他听不懂。
好在他的手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进入特种部队之前就曾经在泰国呆过这也是阿夜让他去找这位大师来的原因。
会泰语好沟通。
小伙子翻译道:“大师说,您别动手,让他先看看病人。”
“是是是,”阿夜虽然脾气很急躁,但是做事言行有分寸,他连忙低下头双手合十,对大师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连忙让他们进来:“大师,我朋友在这里,他中毒很深,您快看看他。”
小伙子转过身对大师用泰语讲了一遍,大师点点头,一掠黄色的袈裟,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只见慕容烈躺在床上,半边脸伤口深入骨头,嘴角边是紫黑色的血迹,顿时皱起了眉头。
阿夜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此时见大师这副神情,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
“大师,您快救救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