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楼上房间下来走进酒店大堂,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旁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 克里斯蒂娜踹了杰夫一脚,然后一翻身,用被单将耳朵堵住了继续睡。 他忙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间,气喘嘘嘘地跑到酒店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公交站点旁,向早已等在那里的兰斯打了个招呼。 杰夫将电话卡和地图收好,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兰斯,嗫嚅着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杰夫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个——,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我就先回去了。” 杰夫苦着脸看着兰斯远去的背影,心想,为什么倒霉的那个人总是我? 他走到床边俯身给了她一个吻,柔声问:“早餐想吃些什么?” 兰斯的绿眼睛闪了闪,“当然没有问题。”一边说着,他一边迅速地脱下浴袍,上了床。 “你不是想把我当作早餐吃掉吗?我当然十分乐意满足你的这个要求。”兰斯开始动手去脱晏菲的睡衣。 看到坐在对面的那个家伙精神焕发地吃着早餐,晏菲不由气愤地想,为什么这只野兽总是能那么精力充沛,一副永不知疲倦的样子,而自己却是被折腾得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她恨恨地用叉子捣着盘子里的煎蛋,然后抬头瞪了兰斯一眼。 一听说要开始执行任务,晏菲顿时忘了发脾气,“我们要去哪里?” “是不是就是她在印度的隐蔽所?” “既然卡特莉娜的上司知道这处安全屋,应该早就派人去查过了,我们还去做什么?” “那我们就快些出发吧,没准在那里真能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呢。”晏菲一推餐盘,从餐桌旁站了起来。 晏菲瞪了他一眼,“没吃完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是还要带着他一块儿上路吗?快点儿去开车吧,早餐先生!” 他们下了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在确定自己没有受到监视之后,兰斯迅速撬开小屋的前门,与晏菲一起走进了这座属于卡特莉娜的安全屋。 兰斯开始查看屋内仅有的一个桌柜的抽屉,发现里面几乎都是空的,最后他只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旧书,是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集。他随意翻了几页,突然在一页的空白处看到一副素描的男子头像,线条简洁,却很生动传神,尤其是他那略带孩子气的微笑,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感动。旁边的诗文正是那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你年轻时的样子很可爱,但是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帅哦。”晏菲的脸凑了上来。 晏菲捂着脑袋委屈地道:“人家刚找过了厨房,过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发现嘛。” “佳人情重,相思成画,你竟能够装作视而不见,可真是太无情了。”晏菲摇着头故作唏嘘地道。 晏菲“嗤”地一笑,“你这个冷血的家伙!跟我去卧室找找看。” 晏菲打开了衣橱,发现里面只有几条颜色不太艳丽的丝巾。她刚想把衣橱的门关上,忽然发现丝巾中间靠近衣橱后部的位置有某样东西露出了一个边。她伸手将那个东西拽了出来,原来竟是一个粉红色的胸罩。她将胸罩打开来比量了一下,有趣地勾了勾唇角,又要将它放回到衣橱里。 晏菲拿着胸罩愣在那里,过了半天才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还记得她的尺寸?” 晏菲笑嘻嘻地看着他,“有多大?比我的也大很多吗?” 晏菲把胸罩向衣橱中一扔,追出了卧室,却发现兰斯已经跑到小屋外面去了。她忙跟着出了小屋,将门锁好,然后上了兰斯已经发动的吉普车。 兰斯的绿眼睛一暗,咬紧牙关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对着前面一辆开得比乌龟还慢的破车狠狠地按了几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