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他纵身一跃,越过众将,轻轻落到旁边的战鼓上。望着孙嘉质问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难道就是贵军的待客之道?莫非小人的贱命值得贵军坏了规矩?”
“众将退下,不得无礼”孙嘉命令道。随手对着尘渺抱拳“管教不严让西北王受惊了”
元帅下令,众将只好收了兵器,虽缓缓地退回原位,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见众人腾出了地方,尘渺也纵身从鼓上跃下,“不知元帅如何认出我的?”
“我并未认出你”孙嘉摇头轻笑道,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只是恰好听闻西北王一身素衣,乃是个儒生模样。”
“哦?元帅刚才只是试探?”尘渺惊讶的问道,随后又释然了“不愧是靖国曾经的军神,果然老谋深算。不过……”尘渺嘴角微微上扬,“将军这次恐怕要猜错了”
“莫非你不是西北王?”孙嘉诧异的问道。
“是也不是,或者暂时是,又可以不是。不过,是与不是,我并没承认”尘渺笑笑“叨扰元帅多时,小生先行离去”随即一抱拳,纵身越向帐外。
众人慌忙起身,刚想下令,却被孙嘉呵住了,“让他走吧”
“丞相,难道就这样放虎归山?”洛渊不解,青龙王已经离去,若是擒住白虎王,无疑更是多了一份胜算。
“你们擒不住他”孙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敢孤身进来,相必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而且此人不能确定是否为西北王”
说罢,他又拿起信,起身从台上走下,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尘渺刚才的那些话。“是,也不是?”
“对了元帅,那封信?”吕将军一问,众将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了尘渺送过来的那封信上。
“除青龙王之外的其余七名反王,明日在城下设宴,邀请我前去赴宴。”孙嘉回过神来,淡淡说道。
“元帅,万万不可。恐怕有诈!”
“我到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
第二天一大早,联盟的军队便围了上来。在天门关外五里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见六人骑着马,身后跟着数量马车,还拉着各种材料,从军队中驶出。
到了距天门关一里左右的距离,那些人突然就停下了。
几个驾车的仆人拿出材料,临时搭了个亭子。亭外,更是支起了几口锅。
两名厨子从后边的马车卸下几只宰好的羊,就开始烹饪起来。
马上的六人皆翻身下马,围坐在亭中。
“元帅,那几人到底意欲何为?”天门关上,洛渊望着城下几名反王,也有些弄不清楚,“要不属下率人下去将他们活捉?”
“他们的马匹都是千里良驹,若想逃,你们追不上他。也罢,本相就下去会会他们”说罢,穿了身平常的粗布衣衫,随手拿了把刀便出了城。
“孙元帅,恭候多时了”见到孙嘉的到来,众人皆起身相迎。
“众位不用多礼。”孙嘉抱了抱拳,一阵客套后。众人便围着庭中桌子旁坐了下来。
“知道你们北方人好吃羊肉,我们盟主特意派人找了个北方来的厨子,不知道能不能合您的胃口”东北王笑道,起身给孙嘉斟酒。
“东北王客气了。山药榆钱尚可入口,更何况羊肉。这时候,还有很多百姓饭都吃不上”说罢,孙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孙元帅忧国忧民,不愧是靖国第一丞相”闻言,白虎王恭敬的说道,“我敬元帅一杯!”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轮番敬酒,不一会,菜就已经上齐。众人谈笑风生,好似老友相聚一般。
“行了,你们今日,不只是来找我吃顿饭这么简单吧。”酒过三巡后,孙嘉举起酒杯,双眼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敢问元帅,何为一个国家立足之本?”这时候,久久不言的东南王发问道。
“当属百姓安居乐业”孙嘉轻轻放下酒杯,倒满后一饮而尽。
“又问元帅,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东南王又问。
“君王贤德,百官清廉。”孙嘉答。
“再问元帅,是否做得到清廉二字?”
“这几十年,前半生我是靖国军神,护佑靖国安危。后半生我是靖国丞相,更是一心为民。我孙嘉这一生,问心无愧!”
他自靖国为官,三十余载。除了留下生活必须得银两外其余都分发给了穷苦的百姓。家中偌大的宅子,却只有一名管家,两个仆人。他自然是问心无愧!
“那敢问孙丞相,当朝新王做的如何,百姓如今又当如何?我等原本皆是平民百姓,新王无道,又恰逢灾年。若真的是君王贤德,百官清廉,我等又怎会起兵!”东南王改变了称呼,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直勾勾的盯着孙嘉。
原本热闹的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孙嘉望着他,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先帝于我有恩”说罢,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看样子我来晚了”一男子声音从亭外传来。众人皆抬头望去。只见西北王骑着马,后面还拖着一头中箭的鹿。随后那人翻身下马,吩咐了厨子一番,几步便步入亭中。
孙嘉一惊,“敢问阁下是谁?”此人虽也是一副儒生打扮,但是却是一副生面孔。
“孙元帅有礼了,在下西北王尘渺。望见东边有片林子,再加上今日宴请元帅,一时手痒去打了一头鹿,这才来晚,还望元帅莫怪!”尘渺对着孙嘉躬身行礼道。
“昨日难道不是西北王来我军中邀请我赴宴?”孙嘉一时间疑惑了起来,眼前这人,定不是昨日那人。
“我邀请你?”西北王一时也愣住了,众反王也是面面相觑,“不是元帅派人通知由我方设宴,邀请我们城下一聚?”一时间,空气再度寂静起来。
“众位,本帅先行离去”孙嘉两步跨出凉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盟主,我,我并没有邀请他啊”西北王望着远去的孙嘉,一时有些呆滞。
东南王皱了皱眉,有人刻意安排了这场宴席?那目的是为了什么。
……
“你输了”儒生轻轻落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