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墨痕笑着点了点头，“靖国新帝，是我的大哥。”

    听道净墨痕肯定的回答，李子曦瞬间不淡定了，难怪当日幻境出了天牢的时候，净墨痕的情绪会如此低落。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帮着赵远衡，灭了靖国。

    净墨痕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语速，安慰他道:“此事你也不必介怀，王朝更替在历史长河里，再正常不过。”

    李子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一直尴尬的笑着。不过根据净墨痕的身份再加上老道士之前说的那件事联系起来，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也就是说，”李子曦把龙枪递到了左手上，既然到了河边，也不能闲着，“藏刀阁的阵法，是通过炼化皇室血脉，来填补自身的气运？”

    净墨痕摊摊手，“应该就是这样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净墨痕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藏刀阁又利用紫洛依同赢国的皇帝订了婚，想必也是打着这个主意。

    “可是这样做真的有作用吗？”李子曦还是有些不太相信，通过献祭来填补血脉，让人听起来未免太荒唐了一些。

    再者说，那人可是赢国皇帝，万一有点好歹，恐怕也会惹下不小的乱子。

    净墨痕无奈回答，“不管有没有用，事实上，藏刀阁已经这样做了。”

    他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聊，看似清闲，但是李子曦左手左手确实一刻也没闲着。龙枪入水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二人的鞋靴。

    等着他二人走到溪流尽头位置，李子曦的龙枪上也已经穿满了鱼。

    “你这手法，挺娴熟啊。”净墨痕盯了一路，一脸惊异的望着他。这货之前莫不是渔夫出身。

    “这个……”李子曦望着龙枪枪头，有些哭笑不得。“这事，不提也罢。”这还得多亏了罗宏，至少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多了一种获取食物的手段。

    既已经到了尽头，二人便沿着原路返回。李子曦不经意间抬头望向前方，看着在不远处村子的位置，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正站在村口，朝着他们二人招手。

    李子曦下意识的扭头望向远处，不多多说，定是做好了饭菜，老人派他来通知的。

    此时太阳已经快到了西边位置，跳了洒落晚霞的步骤，周围灰蒙蒙一片，像是在西边的天空上，挂了一个淡黄色的光圈。

    李子曦下意识地眯上了眼睛，“紫洛依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净墨痕并未马上答话，收敛了眉眼，似乎陷入了沉思，隐约的可以看到他眼神纠结，眉毛还在微微颤动。半晌之后，“暂时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好。”李子曦点了点头，真挚说道:“不管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一定帮你到底。”

    想起的当时幻境之中的二号，朦胧中李子曦似乎抓到了什么，但他依旧迷茫。

    李子曦又询问道:“那我们明日动身？”

    “好。”净墨痕点点头，如今天色已晚，就算是出了森林也没有什么去处，在这村子里待上一晚也好。

    如此安静祥和的地界，与外界形成巨大反差的同时，更是引人向往。

    到了村口，那名中年男子望着龙枪上穿起来的鱼同样吃惊，脸上的表情甚至比起净墨痕刚才，更浮夸了几分。

    中年男子挠了挠头，不解问道:“你问为何把溪水里的纸鱼都弄上来了？”

    “纸鱼？”李子曦同净墨痕面面相觑，“你指的是我龙枪上穿着的这些？”

    “是啊。”中年男子老实答道。见他二人似乎不太相信，便上前一步右手食指轻触龙枪的枪尖。

    “此术名为镜花水月，装饰村子用的。”中年男子解释了一句，指尖似有气息倾泻而下，随后那十几条鱼便在三人的注视之下，一点点干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