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线透过头栅栏窗射了进来,映出空气中密布的灰尘。阿克芙莉亚抬起头、又用力挣了挣手上的绳索,当然还是徒劳无功。
不仅是手腕,她的双脚上也绑着结实的绳索,手指和嘴巴上都被贴上了带有封魔符咒的布带。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儿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抓住她的人很熟悉对付施法者的方法,而且对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能弄得到封魔符文的人,怎么会用一间普通的仓库关押囚犯?
看看窗外,现在应该快到黄昏时分了;至于日期,从她被抓住应该至少过了三天,或许更久。肚子已经饿得没有感觉了,而贸然施放那个大范围雷霆法术所带来的虚弱感也一直没有恢复;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的话,身体一定会撑不住的。
略一打量周围的环境,她就开始向前俯身、用力扭动双腿,强忍着头晕和恶心向门口蠕行过去倒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可以赤手空拳地破门而出,只是房间里没什么用得着的利器,带棱角的石质门槛似乎是唯一的选择。而只要弄掉嘴上的封魔符咒,她就自信可以逃脱了。
好容易蹭到门前,阿克芙莉亚刚想“开工”,却突然听到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她反射性地缩了缩,随即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了,索性就向后一靠、气哼哼地等着用眼神和绑架者打一架不过就像上天在有意捉弄她一样,就在她把眼睛瞪到最大、脚步声也逼近门边的时候,来人却突然停住了,说话声在一门之隔处响了起来。
“话说在先,猎人先生。如果我们的仓库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也就是说你在无理取闹的话,你要怎么解释?”
“不可能。只管打开。”
熟悉的声音令阿克芙莉亚又惊又喜,只是嘴被堵着、发不出什么声音。
“维尔-建金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虽然这里是达卡芙,我们只是商人,但你也不要做得太过火了。说我们是绑架犯,这种名誉攸关的事,就算扩大成费伦和达卡芙间的政治问题我们也是不会退缩的。”
“我从没说过你们是绑架犯,更不想找麻烦。只不过人就在你们这儿,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不愧是‘影隼,连这么严重的后果都不加考虑,真是信心十足啊。最后问你一次,如果没有,你作何解释?”
“先生。现在怎么看都是你在拖延时间,用所谓的‘政治问题’恐吓我。这扇门没有你的钥匙我一样可以打开,如果你们一味坚持、逼迫我动用武力,到时候可真就无法收拾了。”
门外一阵沉默。正在跟赏金猎人交涉的应该是商队的头领,他正在尽力阻挡,不过听上去有点心虚情况不大妙,一旦这些费伦商人被逼急了,恐怕又会是一场大乱。
“竟然如此小看我们费伦,别以为我们怕你、你这十恶不赦的杀手!”
一片武器出鞘的响声应声响起。阿克芙莉亚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门外剑拔弩张的情景、不由得暗暗叫苦;她所担心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如果不是这群商人气量实在太小,那么一定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的了。
“大家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不可以吗?我们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只要让我们把人带回去,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是莎莉姐!阿克芙莉亚越发惶惶不安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稍远处响了起来,听上去淫猥不怀好意。
“嗬,原来是怀特迈恩祭司小姐。我们都认识你,你的‘丰功伟绩’我再熟悉不过了。一个光明祭司竟然从我们的城市叛逃,还跑到这里当了这个恶棍的女人,嘿嘿现在还要像以前那样,居高临下说教我们吗?”
“别碰我把你的手拿开!”
“你这婊子,‘影隼’碰得,我们就碰不得?”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这些人在试图激怒维尔-建金斯,虽然手法拙劣,却很容易见效。阿克芙莉亚缩在门后、不住地默默祈祷:冲突已经不可避免,她现在只希望那群商人不要被打得太惨,一旦弄出人命的话,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不”
几声闷哼透过门缝传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狠狠撞击墙壁和地板的沉闷响声。那个笨蛋大叔果然动手了,而她只能在这里看着一切发生;阿克芙莉亚拼命忍住眼泪,如果她不是这么没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