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发道：“那好。能帮到兄弟你，鄙人也很荣幸啊，那您看……咱是不是先把尾款给结了？”

    郑筱枫听了就是一怔，显然被王立发这个转折搞得措手不及。“好你个老财迷，这么着急要钱，我又没说不给。”郑筱枫心里想着，脸上却突然一笑，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您要是不提这事儿我都给忘了，真是抱歉啊。”

    王立发也“嘿嘿”地陪着笑，拿出了一台刷卡机。郑筱枫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外国银行的卡，王立发接过来把卡一刷，再递回给了郑筱枫。

    “小兄弟，我们这回合作得很愉快，您以后要是再想在鬼市买什么卖什么，千万记得要来楼外楼找我。”

    郑筱枫心说不好意思，我们之间的交集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要不是打听这事儿，自己压根不会到这种黑暗的地方来。不过场面话郑筱枫还是会说的，他面带笑容，微微点头，然后说道：“一定。”

    王立发哈哈一笑，道：“那兄弟慢走，我还有事，就先不送了。”

    郑筱枫走出书房，关上了门，长出了一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不但没有白来，还可以说是大有收获。走下了楼，只见程如雪正静静地站在茶楼的大门口，抬着头望着天空。

    “看什么呢？”郑筱枫走到她的身边，轻着声问道。

    程如雪回过了神，看了看郑筱枫，轻轻地呼了口气。

    “其实不管站在哪里，只要抬头去看，星空都是那么美。”

    郑筱枫看了一眼程如雪，感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暗藏心事。

    他想了一想，也抬起了头，说道：“是啊，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程如雪也看了一眼郑筱枫，微微一笑，道：“我想，那是你的问题，并不是星空的。”

    郑筱枫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否认。

    “能问你个问题吗？”郑筱枫忽然道。

    “当然可以。”程如雪回答。

    郑筱枫思索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程如雪整个人顿了一下，似乎并不喜欢这个问题。她默默转过头，开始盯着郑筱枫看。

    “如果同样的问题我也问你，你能回答我吗？”

    “额……”郑筱枫很快明白了程如雪的意思，笑了笑，不说话了。

    “你要走了么？”程如雪没有再提这个问题，而是另问道。

    郑筱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去哪？回京市吗？”

    郑筱枫这倒没有隐瞒，说道：“不，我要去西疆，要找一个地方。”

    程如雪忽然沉默了，慢慢低下了头。

    “我可以先送你回家，你家在哪？”郑筱枫问。

    “我……我没有家啊。”程如雪淡淡地笑了，听她的语气，这句话说得是那样的平常，连半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

    郑筱枫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事的。”程如雪再次看向了郑筱枫，“我也想去西疆，你可以带我去吗？”

    郑筱枫一怔，没有太反应过来。

    “你也要去？为什么？”

    “我想找一个人。”程如雪回答道。

    郑筱枫挠了挠头，追问道：“找人？你有亲人在西疆?”。

    “也许吧，我也不确定。”程如雪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说道，“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在西疆失踪了，我想去找他。放心，你只要带我到西疆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我不会麻烦你的。”

    “这……恐怕不太方便吧……”郑筱枫缓缓抬起头，看着夜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