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没想哭这么凶的。
她虽然预见到了自己一定会在他面前又要丢一次人,但本来决定的就那么小小的呜咽一下就够了。
虽然抒发一下不良情绪是有益处的,但‘抒发’的程度还是要适当。
但是等真的这么依在了他怀里,却也顾不上什么丢不丢人的了。
只是光顾着难受了,什么有度全都抛到了脑后。
但那些委屈太细碎,又太多了。
她也不愿意去一个个翻找出来把它们诉说出来,就把那些本该是言语来讲述她的憋屈,她有多难受的话语一股脑的都转换成了眼泪,擦在他的领子上。
过了好久,久到她都哭累了,才抽着鼻子,嗓子哑哑的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
抬起手背又拭掉了还挂在眼角的半滴眼泪,才红着眼睛。看向微微紧蹙着眉的男人。
暖晴虽然没有想要仔细的详细说明的意思,但霄凌炎是打算问个透彻的。
男人的领口现在濡湿一片,干脆抬起胳膊,单手把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来,才抬眸,眼神对上了女孩的。
“我在等你说”。
他尽量把声音放得轻柔,并没有加以催促,只是告诉她,他在等她,会等她准备好怎么开口之后,继续像现在这样的,听她说。
没有期限没有不耐烦,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
他是在等她准备好,这点暖情是知道的。
知道他留给她的耐心,但才刚刚这么发泄完,那些琐碎繁杂的事情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窝在心里难受了,可她刚刚表现出来的委屈,是现在平缓下来考虑那些事情实际为她带来的负面影响的好几倍。
但是不解释给他听的话,他又一定会担心。
只能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开口。
“公司的高层串通了财务私挪公款,现在又携款而逃了…”。
现在这么说出来,仿佛又值得上她刚刚那么一顿哭了。
“挪走了多少钱?”。
会有这样的突发情况,实际上他之前就有考虑过,但没有想到发生的会这么快。
启远就在不久前,还是在锦丽的主导下,马上就要走向破产,那么和锦丽同流合污的人等雨想自然也是这样的,而且他们一定被允诺了一笔不小的报酬。
现在锦丽跑了,那么先前为她卖命的人自然不会放弃那笔仅丽曾经陨落下来的报酬,白白为她做那些犯法的勾当。
但锦丽现在人已经不在公司了,该去找谁要这笔报酬呢。
自然就是从公款中去挪,他们已经下意识的觉得,公司的命脉和每一笔资金都完全被掌握在自己手中了,这是一种因为做的坏事的破坏力度足够显著,而产生的莫名自负。
“近千万…”。
暖晴的声音很小,说着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眩晕,微微眯了眯眼,只当是因为没有吃饭而产生的低血糖反应,没有在意。
“启远现在可供使用的流动资金还剩下多少?”。
先前他没有明摆着的去帮她,没有强硬的出手,就是因为他知道启远,现在的问题,只是出在没有合作上面,但是可供流动的资金还是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