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不宁的顾晓曼手中的画笔在纸上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顾晓曼放弃,随手一扔,笔尖与纸张碰撞,带出一道粗粗而难看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医院里就弥漫着一股莫名的低气压。
所有人都发现,最近本来来的很勤快的冷总,突然不见了,不,是突然不见行踪了。
也是,有这样一个讨人厌的人在,那样温柔体贴的冷总怎么会来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顾晓曼的病房,恨不得自己的眼光可以像刀子一样,隔空杀死里面那个人。
有嫌弃,有厌恶……那点点滴滴的包容和温柔不再。
是了,所有人都讨厌不干净的女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而顾晓曼此时扮演的角色,不就是一个想要树立贞节牌坊的婊子么。
医院这种地方,除去那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外,经常晃荡在各个科室之间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散播八卦的,还是小护士居多,古话常言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而护士站茶余饭后的佐餐,无疑就是那些个病人今天怎么样了明天怎么样了。
而对女人而言,最为嫌弃的不过是那些出来卖的,她们总可以依靠外在一些东西去得到别人百般辛苦还不一定得的到的成果。
不干净的身子,还爬上了冷太太的位置,无疑让顾晓曼的名声彻底的毁尽。
感觉到众人眼光中的排斥,手里一直握着水杯的顾晓曼,手无意识的抓紧了杯子,毫无安全感。
顾晓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匆匆的走进开水间,今天护工休息,只能她自己去装水,大病初愈的顾晓曼根本拎不起那笨重的水壶。看见顾晓曼要进来,已经在开水间的几个人,就像看见病毒一样,立即退了出去。
顾晓曼眼眶迅速红了,鼻尖酸涩,忍不住抽泣出声,捂着脸跑出开水间,顺着电梯就那么出了住院部大楼。
顾晓曼的瞳孔紧缩。
迎面而来的是一窝蜂的记者,是了,顾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有人去惦记顾家发生的一点一滴,再加上冷氏又是豪门,有时候你就是在外面哭一会儿,第二天都有可能上头条。
所以在家规森严的顾家,顾家子女在外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情绪的,回到家你窝在被窝里怎么哭,都没有人管你。
记者一窝蜂的涌上来,顾晓曼睁着红肿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闪光灯,她该怎么做
全世界都认为是顾晓曼做错了,人们最喜欢用这些八卦的事情佐茶,记者则喜欢用这些事情去换取更高的薪水,都各有所图,没有人去想过,当事人的心情。
恰巧路过的冷以沉看见这幅场景的时候愣了一秒,一把抓过顾晓曼挡住顾晓曼的脸,“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采访一下顾小姐。”熙熙攘攘的记者堆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清脆的声音。
冷以沉皱眉,这年头怎么有这么多不懂事的记者,再怎么不济,顾晓曼也是冷家的人,轮不到这些阿猫阿狗来嘲讽刺激。
“我们只是想采访一下顾小姐是以什么心态评价自己明明已经脏了身子却还恬不知耻的爬上冷少爷的床的。”清脆的声音又起,打断冷以沉的思绪。
“是啊。”
“是啊!我们就是想采访一下。”
听着这个清脆的声音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有的好事的记者也不免开始附和。
熙熙攘攘的声音四起。
“说够了没有”冷以沉的眸子扫向这些个记者,记者一个个后知后觉的看清冷以沉的那张脸之后不约而同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