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而且已闪电般刺了出去。
苗云天握剑的手突然顿住,只觉得胃部开始收缩,想呕吐,他低下头,就看见自己肚子上的剑柄。
柳碧月“噗”的一声拔出长剑,他的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泰山脚下。
皇甫剑南正要上山,却突听一人叫道:“二弟”
他一回身,就看见宋云啸大步奔了过来。
他喜道:“大哥。”
宋云啸笑道:“我知道这两天你一定会来,所以就在这等你。”
皇甫剑南道:“不知皇甫无病是否已上山?”
宋云啸道:“魔教的人向来神出鬼没,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他接着又道:“对了,碧月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皇甫剑南讷讷道:“她走了。”
宋云啸道:“走了?”
皇甫剑南道:“是我把她气走的,我实在不想拖累她。”
他接着道:“大嫂呢?他怎么也没来?”
宋云啸苦笑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兄弟自己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实在不能拖累她们。”
突听一人道:“就算你们真的不想拖累我们,也不该这么对我们。”
只见两人从一个山坳走了出来,正是梅羞花和柳碧月。
柳碧月泪已流下,哭着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伤心?”
皇甫剑南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长叹道:“因为你迟早总要伤心的。”
柳碧月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
皇甫剑南道:“你知不知道我和皇甫无病是什么关系?”
柳碧月摇了摇头。
皇甫剑南道:“我们本是亲兄弟。”
梅羞花变色道:“你说什么?你们是亲兄弟?这这怎么会”
皇甫剑南道:“我们二人的父亲本是孪生兄弟,当年,皇甫龙吟为了我娘,和家父反目成仇,所以才酿下了‘英雄山庄’的惨案。”
他凄然一笑,道:“明天我就要和皇甫无病展开生死决斗,我们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倒下,不管谁生谁死,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
柳碧月道:“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还要答应这次比武?”
皇甫剑南道:“悲剧迟早要发生,血债终需血偿,我们谁也不能逃避。”
宋云啸道:“二弟,还是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皇甫剑南道:“这怎么行,皇甫无病的武功深不可测,连小弟都毫无胜他的把握,大哥一个人去,让小弟如何放心的下。”
宋云啸道:“但大哥怎能让你为难?”
皇甫剑南道:“我说过,一个人无论怎样害怕面对现实,但总有面对现实的一天。”
他笑了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上山吧。”
宋云啸看了梅羞花和柳碧月一眼,道:“你们”
梅羞花道:“这次就算你拿鞭子赶,我也不会走的。”
她话犹未了,突听一阵暗器破风之声骤响,数十点寒星疾射而来,打向皇甫剑南周身大穴。
柳碧月突然飞身而起,扬手洒出一片银针,只听叮叮叮之声不绝,那数十点寒星全被银针击中,落在地上,竟无一漏掉。
宋云啸喝道:“什么人?”
只见两人从山上缓缓从山上走了下来,却是淳于仇和寒星。
皇甫剑南道:“原来是你们。”
淳于仇冷冷道:“不管今日谁想上山,都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宋云啸道:“是皇甫无病要你们来的?”
寒星沉声道:“是我们自己来的,不关我们教主的事。”
皇甫剑南道:“我们若想上山,又岂是你们所能阻止得了的?”
寒星道:“就算阻止不了,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
淳于仇道:“在我们没有动手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宋云啸道:“什么事?”
淳于仇道:“错过了今天,你们什么时候上山都可以,我们绝不阻拦。”
皇甫剑南道:“为什么?”
淳于仇道:“这个在下不便多说,阁下若是答应,在下对各位的大恩大德,一定铭记于心。”
说着,他竟已经拜倒在地。
寒星眼中已有泪光浮现,颤声道:“总管”
淳于仇道:“在下生平从不求人,各位若是不答应,在下也只有拼死一战了。”
皇甫剑南道:“你先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仇长身而起,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看你们手足相残。”
皇甫剑南道:“你们教主在不在山上?”
淳于仇道:“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到了。”
皇甫剑南道:“他既在山上,就算错过今天,我们的恩怨总要解决,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淳于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我活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为了我自己。”
他缓缓接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其实也不是故事,而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在我九岁的时候,曾随一群猎人到山中打猎,遇到了三只野狼,猎人的箭立刻如暴雨般射了过去,公狼和母狼狡黠地躲进了山穴,总算躲了开去。”
“但那只幼狼显然力竭,行动已迟缓,刚窜到洞口,就被三支箭钉在地上。”
“那雌狼显然是它的母亲,所以才不顾危险从山穴中窜了出来,想将它受伤的孩子拖到安全之地,但这时已有个猎人打马飞驰而来,一刀砍入了他的脊背。”
“它嘴里还叼着它的孩子,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中,不停的挣扎着。”
“只可惜它的力量已经随着血液流出,虽然它距离洞口已有两尺,却再也无力拖进去。”
“那公狼看着自己的妻儿在挣扎受苦,一双黯色的眼睛里,竟似已有了绝望的泪水。”
“雌狼的痛苦更剧烈,它的身体也开始颤抖,突然从洞穴中跃出,一口咬在这雌狼的喉咙上,解脱了它的妻子的痛苦,但是这些猎人已经包围了过来,这公狼看着自己妻儿的尸体,突然仰身向猎人扑了过去。”
“它当时若退入山洞,猎人们也拿他无法,它身子刚扑起,就死在了猎人的箭雨之下。”
讲完了这件事,淳于仇的泪也已流下。
他是被这悲惨的场面所感动,还是想到了皇甫无病,想到了他自己。
宋云啸道:“连野兽都有亲情,何况是人。”
他目光转向皇甫剑南,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皇甫剑南还未开口,突见两条人影从山上飞掠而来,乃是风雷二使。
只听风使道:“教主令我们前来恭迎几位上山,若是有人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她让到一旁,恭声道:“请。”
淳于仇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难道真的一切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