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雪亦狂。 “雪!” “好大的雪!” 第一场大雪的喜悦,在人与雪之间传递着。雪花飘飘,不见寒梅,只见躲在树洞的鸟雀。雪球飞飞,乐了少年少女,惊了鸟雀,鸣叫飞离。 一阵欢乐,一阵嗨,留着残雪的小道延伸着……. “小沈等等我。” “昨晚我错过了。”在掌心呵着白气的黄丽,有点失落的叹着气。冻得发红,长着冻疮的手晃着。 “还是你好,怎么冷,冻疮都怕你。” 二人挽着手臂,双手放在各自的兜里,说笑着,一个人似的踩着未清完全的残雪,走向门诊部。 差不多十点半,才来了个预约的住院病人。 沈可心交接完病人后,停在护士站接待台前。她呵着气,搓着手,问有点面熟的值班护士道:“那个——张阿巧恢复的怎样啦?——就是十二床。” 沈可心抿了下唇,有点担忧地说了声:“哎——看来她家还真的有麻烦了。” 沈可心看这场景,楞了一下,眼神转向旁边病人和陪客,想探个究竟。 沈可心听着楞了半晌,感觉不妙。 “大姐,你家到底怎么啦?” “叫我小沈就行了,我不是医生呢。”沈可心有点尴尬地解释道。也是,医生护士穿的白大褂都差不多,乡下来的人,都管白大褂叫医生。 “半年前,听人说,这里种蔬菜赚钱。我们就卖掉老家的房子,在这边郊区租了二亩地种蔬菜。想着全年都有好收成,就又东拼西凑了点钱,弄了个蔬菜大棚。”说着说着,张阿巧又两行雨落,不止。 “眼看着要有了收入,昨晚的一场雪,又都没了,没了……”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满身污泥的男人接过了话茬,身子还是定在原地要生根发芽,好像所有的精神气都化去地底下了。 “我一大早就去了,都……都压下来了,完了,都完了…….”污浊的袖子擦拭着抑制不住的泪珠。她从来没看到过一个大男人也会哭,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没钱,请不到人。”真是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他! 不过她有一颗善良的热心,一个会出超级点子的脑洞。热心肠是继承了沈家的传统,金点子脑洞是母亲的真传。 帅哥姚神通广大,炊事班有师傅,警卫班有哥们,长得又帅气,人缘也特好。 他看了看同乡黄丽,黄丽是一副我不清楚的表情。接着又瞅了瞅半个老乡沈可心,也找不到答案。一头雾水,活生生把他秒变成了聪明的傻子。 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可心,终于把语速降了下来。 帅哥姚看着眼前的“白雪美人”和“心里美”。眼睛睁大,嘴巴微张,说不出话。 接着,二美一帅组合,先奇怪的出现警卫班,在帅哥姚的游说下,二美的软磨下,尽管严冬雪寒,血气方刚的男儿脑门也热,答应了。 “师父,师父!”随着帅哥姚的声音,他拽出一个围着白裙,套着白袖套,穿着军装的胖子来。 她一板一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愣是没能说服胖蚂蚱,师父师父的叫声也没腻歪他。三人好说歹说,不管用。 当胖刘一看到张阿巧和她男人的时候,胖刘没坚持,扔下一句“12点半”,摆摆白袖套的手走了。 终于,一支6人组成的抢救大棚小组分队,化零为整,悄悄的在向导的带领下,往医院三公里外的蔬菜大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