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东大门外,雪花飘飘中的马路像一条白带东西向延伸着。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洪亮的声音,打破寒冷与雪的沉默,瞬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遇火,非炸个惊天动地不可! “你们俩该干嘛干嘛!”金科长正恼怒,对着两个白大褂姑娘挥了挥手,极力耐着性子。 随后,一条绿色的龙,游走在白雪中,耀眼的绿分外靓丽,迎来大楼内无数的目光。最后,在众人猜测中,不紧不慢地进入警卫室。 此时,刘姨从观察室清洁完出来,沈可心似乎想到了什么,与黄丽打了声招呼,直接三步并着两步走,去了护士长办公室。 “护士长——”沈可心轻声唤了声,屋内的人抬起了头,眉眼舒展,没说话,招了下手示意她进去。 “里面有标注的,挺重要,多看看。” “怎么啦?”细心的护士长觉察到哪儿有点不对劲,右手摸了下头,从椅子上站起,关切地问着沈可心。 “我害了大家,他们会受处分的。”她自责着,又因为怕连累大家,急的眼都要红了起来。 无可奈何,想搬救兵的沈可心,一口气,把送张阿巧去急症室,到知道蔬菜大棚的倒塌,以及救援小分队的事,和盘托出。护士长是医院资深老人,医院上下都很敬重她。沈可心也是仗着平时护士长的宠爱,想着让她狠狠地批评自己几句,再求着去警卫室给难兄难弟们解围。 一老一少刚到警卫办公室,就传来金科长如雷的声音。 排成列的年轻人,完全成了很老实,及情愿挨训的模样。 “呦,金科长。” “他们确实是胡闹,该批评,得批评!要狠狠地批评!!”看着平时和颜悦色的护士长,变成了铿锵玫瑰,继而又成一朵康乃馨。沈可心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诧异,睁大眼,屏住气。 “做事不能光靠脑热。” “他们也是为了帮助老乡不是,这,你看——”护士长温柔的声音,以柔克刚,金科长没了声,彻底无雷。看着这情形,沈可心没了心慌,不安也去了一半。 这话一出,站成一排的年轻人,态度特诚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康乃馨的目光从金科长那儿转移到一溜排开杵着的人儿,故作严肃道,“好好写检查!” 那金科长借坡下了驴,也只好挥了下手,说了个‘滚’,一堵绿墙迅速分崩析离,绿人儿一溜绿烟跑得无影踪。 “金科长,你看——是我们小沈惹的事。” 她转身就溜。 心里揣着小兔的沈可心刚迈出门,又被狮子叫了回去。弄得她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所以然。 “咋回事?” 二人审堂似的盯着,她感觉站着的地方都在晃动。不过有护士长在,她的身体总算还能站稳,心里也好歹没发毛。 沈可心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她抬起头,奇怪!狮子的目光变得和蔼,脸上明显有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沈可心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踏踏实实地出了门,后面传来金科长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声音, 外面的天空,雪花儿不懈地飞舞着。 沈可心故意走在没清过雪的道,‘沙沙沙’踩着雪的声音听起来好美,似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沈医生。”脸冻的黑紫,不断呵着白气的男人,充满感激地说着:“大棚有救了,有救了!” “是没弄好,他们说还去……..” 在绝望中被点燃希望的男人,用冻得成了裂开胡萝卜的手,拍了拍车后的滕匡,“我拿了没压坏的菜给食堂,还能吃,不要钱的!” 沈可心摇了摇头,接受了他感恩的情意,微笑着阻止了男人的动作:“你就送去食堂吧!我不烧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