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远处军营的起床号,把沈可心从睡梦中吹醒。她从被窝里伸出双臂,舒展了下疲惫的身子,又重新缩回被窝,懒洋洋的再次享受温暖。 梦就是梦!现实的是,她马上要起来,要去看看毛毛,要开始一天的工作。 眼是没睡醒,在睁与闭之间的迷糊着。 毛衣很合身! 冰冷的水,从牙神经,到面部神经,再到全身的神经,集体大动员,整个人焕然一新。 她踩着道上残留的冰雪,步伐轻盈,宛如一只低飞的彩蝶,和着优美的旋律,去了儿科。 毛毛还在睡梦中,面容没了昨天的通红,变得有点苍白。 “毛毛体温正常吧?” 小吴姐打了哈欠,继续沙哑着嗓轻声说着,“辛苦你了!” 毛毛确实太像自己的小弟了。 那天终于看到了,那襁褓中的粉脸,那乌黑的眼像极了自己的宝宝。妈妈温柔地笑着说是个小弟弟,也是沈可心唯一一次有记忆地感受到妈妈的那种很温暖的东西。 她别过小吴姐,去门诊部叫上毛毛阿姨。昨晚她就睡在空着的值班室里。 平时在家,毛毛的吃饭都是阿姨照顾着的,可今天他竟然不理阿姨,也不吃东西。 心有灵犀! 她用眼偷偷地瞥了下毛毛,嘿!小家伙已经弓着身子,没趴在被子上了。她心里一乐,不动声色,继续着, 沈可心自问自答,扒了一小勺稀饭,在空中找着。 那毛毛顺着小勺,一个劲找着小鸭,弓着的身子坐了起来。 “不给——”沈可心故意逗着,空中那不见头也未见尾的鸭。 沈可心晃着脑袋,转向毛毛,那兜了半个弧的稀饭,找到好去处似的,落在毛毛张开的嘴里。 还没等沈可心说小猫在哪里,毛毛已经蛮配合的叫了声‘喵’,勺子里的肉松不见了。 一旁的小吴姐和阿姨,看到这姐弟俩的一唱一和,也开怀地乐了。 户外,郭兰英的《我的祖国》响起。 “毛毛,姐姐要上班去,上班才有故事讲呢!”沈可心善意地糊弄着毛毛,答应他吃中饭的时候再来。 今天的风雪终于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太阳。只是羲和有点偷懒,阳光就姗姗来迟。 空暇之余,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的电话来,总觉得有一个谜在心底未解。 说的也奇怪,今天只有沈可心去电话通知病房的份,竟没有一个电话进来。 “小沈——”毛毛的阿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叫声把正在想着小心事的沈可心,拉回正常状态。 沈可心也没推辞。 毛毛一听到沈可心的叫声,骨碌一下从妈妈怀里挣脱,仿佛没生病似的。 毛毛咯咯笑着,小手摸着沈可心的耳垂,又热又痒,她只好投降。“放下啦!” “好!” ‘兔子’声一出,小手乖了了,身子也老实。 说兔子跳,毛毛竖起双手当耳朵,双脚也在地上蹦几下;说起兔子睡觉,他打呼噜;说起乌龟爬,他在床上学着爬。 这顿晚饭毛毛出奇的乖,竟然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