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沈可心站在主任办公室前,轻敲着。 “小沈,信拿回来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刘姨,看着沈可心摇了摇头,好像是她肚里的蛔虫,猜着心事,劝慰着, “也不急啦!” 忙中偷闲,她脑子里想起信来,有点心不在焉。 一个人也不敢离开,只能巴望着刘姨把信取回。 正在埋头整理单据的沈可心,听到护士长的声音,停下手头的活,回头,起立。 “啊?!去总院?!”转过身子的沈可心觉得很不可思议,瞬间在心头掠过一束烟花,灿烂在心间, “护理部要选优秀的卫生员,去总院系统培训,为期半年。”护士长如春风般的笑容,开放在沈可心的眼前,她顿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 “好好干,你有机会!” 兴奋中,刘姨的大嗓门撞了进来, 声音后面的眼,看到护士长转过身去,立马收住点还没冲出口的声音。尴尬地立在门口,要进不进的样。 “我——的——信……..”沈可心有点无措,傻笑着,在原地上下移动了一下脚,顺手把信接了过去,迅速塞进兜里。 沈可心伸了伸舌头,也不敢在刘姨面前把信打开,坐回桌前继续先前的事。 那些螺蛳已经剪了尾,淘洗干净,乖乖地等着下锅,献身于众人之口。 她把所有螺蛳用料酒喷洒去腥,分成四等份,依次做了佐料的分配。 虽然在司令部小吴家也用过液化气灶,但像眼前这个大家伙还真不会。 那开了封门的炉子,火苗正在黑黑的孔中呼呼地往上窜。 沈可心把分配好的葱姜蒜和着喷过酒又沥干的螺蛳,再滴了些绍兴料酒,置锅内,吩咐黄丽,蒸汽冒直10分钟挪开。 原来有次家里来了客人,没什么菜招待,刚好有还没养干净的螺蛳,想着炒,又怕不太干净,就先放在开水里焯了一下。火旺油锅起,她慌乱中拿醋当酒,横空出了个糖醋螺蛳,还鲜嫩可口。 再次蒙人得意的沈可心,讲完光荣史切啦哐啷,现场演绎了沈氏糖醋螺蛳的诞生。 酱爆螺蛳么,是毛毛家隔壁那个四川阿姨的烧法,又麻又辣。不过沈可心手下留情,少放了点花椒和辣椒。 看着三个愣青的样,仨女孩又忍不住‘噗呲’,笑声刚收住,罗欣怡又补刀, “我们没笑,只吃螺蛳!”眯眯眼狡辩着,又捞了几颗糖醋味的。 罗欣怡和沈可心见了,肚子一阵紧跳,狠狠地憋着,不笑。 一阵憋住不笑不语的尴尬,眼神飞来飞去的疑惑,在冒着热气的锅里,目标一致了。 “香啊!” 话声里,从后门走来姚建平和他的好哥们魏立峰,一个挤眉弄眼吸着鼻,一个眼神搜着、手揭着锅盖。 “姚!看你家老乡!” 此时,眯眯眼刚巧从窗口端了空盆过来,尖着那没过变声期的嗓,叫大伙把烧好的摆了。 大厅西北角,二桌合一,摆着啤酒汽水,拼着食堂的常备菜,一盘油炸花生米。 不知是谁先动的筷,又是谁开了啤酒,反正一下子就热闹的嗨了起来。 酸的辣的红的绿的白的,入了口,夸着沈可心的手艺,撺掇着她去开个螺蛳餐馆。 未来是什么?理想是什么? 魏立峰想,在江苏大地上建立一个最大的大棚蔬菜基地,他是老二无人敢说第一。 每人都讲着自己的理想,或大或小。 现在,她只能随波逐流,认真做一名护士,养活自己,立足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