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了狼藉,也整理了情绪。当窗口来病人的时候,她已渐渐恢复了常态。 沈可心一看是“肠梗阻”,属外二的,随即拿起电话,去电问询。 “是吗?!谢谢你啊!我都忘了这事。”这几天忙着排练,沈可心确实把张阿巧何时出院给忘问了。 热情的声音,很快回答了病人,征得同意安排去观察室。 都下班了,黄丽也出现在门口,二人拉着闲话,正欲离开。 还没等到她自报家门,话筒那边的声音,毫不迟疑,温和地钻进她耳朵。 “在呢!我就是——”她愉快地回答着。 其实,沈可心也听出是张厚华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与众不同! 可想着自己要准备排练,怕时间上安排不好,就回了话,“周末可能要彩排呢!”一副失落,无奈的样子。她却忘了周末连着元旦,有三天休息。 “嗯!” “0号吧!……..” “沈可心,快啦!吃饭去!”黄丽在外面催着,人也走了进去。 那神情那声音,被黄丽看在眼里,猜着是谁打来的电话,打趣着,“汽车营的?好温柔哦!” 食堂大厅,自然碰到修大棚的侠客们。沈可心也就说了张阿巧要出院的事,大家听了皆大欢喜。当然咯,这群年轻人在一起,唠嗑绝对是在所难免了。说笑声也就长了翅膀飞飞了。 于是,说笑声变成了一列纵队,转移到了大礼堂。 好奇的沈可心拉着好朋友,借此机会也溜了进去。 平时,沈可心只有在观众席上就坐过,那舞台么,不用说了,她连边都没碰到过。 这个舞台,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曾在梦里有过登台表演,陌生的是她从来没独自上台过。 但随着离家出走,生存的压力,这个愿望随风飘逝在空中。 尽管爷爷说过,沈家诗书传家,不可以有戏子。她也不敢忤逆疼痛爱她的爷爷,但觉得能实现一个愿望,也是好的!再说,她也不是演员,现在,应该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当她睁开眼时,那种汹涌的东西,即刻变成一种声音从她的口飞出, 诗人啊,你起来吧” 台下来去的年轻人,被突然爆发出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也停下了脚步。 没有平时那种拘束,她沉浸在诗的灵魂中。她自然地舞起她的手,伸开她的双臂,一直到诗停下了脚步,她的双臂她的魂,才回到她的躯体。 “沈可心,太棒了!” 一直在身旁的黄丽,也像刚刚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苏醒过来,拥着沈可心。 那要同她排练的罗欣怡,听到这边的朗诵声,也背了手风琴而来。 当然,因排练时间短,在舞台上二人合作默契还不够,大家相继提了建议。 “还有四天,加油!”俩姑娘相视一笑,双掌相击,信心满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