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会有好多人来看望阿婆,有叫她老师的,也有叫师母的。 特别是那些叫师母的老头老太,都会对沈开心说着同样的话,“姑娘谢谢你救了师母,辛苦你了。” 师母?校长? “阿婆,他们为什么都叫你师母呢?”有时,客人走后,看着阿婆精神好,沈可心就会问。 阿婆惦记着阿公,病情稳定后,执意提前出院。 当然,阿姨请了小时工,买菜烧饭,料理家务。 他们见阿公都是毕恭毕敬,与阿婆说话亲热而又有礼貌。 阿婆阿公同这些老头老太,究竟发生了这样的故事呢? 在中华民族危难之时,一个师范的校长,在没有军队的保护,没有政府的财政支持,带着一百多号无家可归的师生,逃离上海日占区。 她不敢去问当事人阿婆,因为阿婆在这次逃难中失去儿子。当然也不敢去问阿公,因为阿公在时代的悲剧中承受着不公的待遇。 她只能从那些年老学生的记忆中,知道了一个故事大概: 靠着阿公的积蓄,阿婆的嫁妆,还有一些老师仅存的薪金,他们同舟共济,在金衢山区,摆起课桌,唱响知识分子的抗战之歌。 沈可心,把这个故事告诉了伊玄瑞,他也同样的被震撼了。 顾阿婆,在她看来,是个不平凡的传奇。 于是,沈可心决定要写一篇小说《阿婆的传奇》。 无巧不成书! “齐教授好!”沈可心见到老师,立马打招呼。 开朗的齐教授笑着,然后在客厅兼卧室告诉丈人,“这女孩不简单。” 沈可心当然教授指的是什么了。 大家交头接耳后,只有男生纷纷举手回答着。 她从两个主角郭靖和萧峰的塑造上,解释着她认为金庸作品的不同: 我觉得还有这种不同。 当然,这也同沈可心一直希望的世界和平,讨厌打打杀杀有关系。不过,她也只看过这两部武打小说,此后没再完整地看过任何一部武打小说。 每当可心陪着阿婆溜达,老太太逢人就会说,“老天赐了个外甥女给我。” “师范!我也想当老师的,现在不行了。”她只能笑着回答阿公,然后会说,我的第一个理想就是当老师,可惜不可能了。 阿婆家还有一个不常来的哥哥,叫齐灵,是中国银行行长助理,他一心要出国,在H大夜大外语系就读。 天哪!又是一个迈克尔式的怪人。 有时,沈可心很想请教语法的问题,看着他的样子就不敢了。 阿婆说,是齐红哥哥的女朋友,叫许媛媛,原来是公交车的售票员。齐红哥哥读了研究生,她奋起直追,也考上师范学院音乐系。 这可把沈可心乐坏了,不顾矜持会问,“许姐姐,那个钢琴好学吗?” 许姐姐也像齐哥哥一样平易近人,笑着说,“很苦的,天天练,从九岁练起,才拿了专业八级。” 想当老师,要学钢琴,对沈可心来讲,只能说,愿望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