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们最近的一个社会小弟,也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生怕她们跑了,狠狠的砸向萧默的后脑勺,计初夏见状冲上去挡在萧默的身后,帮她挡住了这个酒瓶。
而萧默感觉到身后的冷汗一流,脚如同灌铅了般停止不前,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计初夏。
“快!叫救护车,大哥不行了!”身后的小弟慌张大喊道。
然后所有人都跑向那个光头,计初夏趁乱站起来,却有些站不稳脚,感觉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乱晃,甩了甩头眼前依旧晕晕晃晃。
不知是谁喊了声:“你们别把那个女人放走了啊,笨蛋,给我抓住她们!”
又有几个人站起来看向计初夏。
现在的状态,计初夏清醒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她每动一步都感觉地上的砖忘下深陷一尺,情况紧急,萧默又回身跑到计初夏身旁抓起她的手带她向门跑去。
“嫂子你没事吧!”萧默握住计初夏的手,紧张的喊道。
计初夏搭不上来话,没事这两个字现在根本说不出来,她刚一张口就感觉心里泛起一股恶心和眩晕,她弓着背做了几个干呕。
这下把萧默吓得不清,无足无措的拍打着她的背,几乎都要急出泪来了:“你别吓我啊。”
席烨拿着手机走到了这条小巷里,看到计初夏和萧默眼神一定,关上手机的GPS快步跑到计初夏身旁:“她怎么了?!”
萧默连忙
计初夏嚎啕大哭,眼泪就像是一串串的珍珠砸在他冰凉的手上,有那么一刻,他也为计初夏的这副样子在隐隐作痛。
他就笔直的站立在那里,不说话也没任何的动作,任由计初夏的捶打。
计初夏感到绝望了,她本是从欣喜的告白变成了堕入地狱的无力,她停下打席烨的手,蹲下抱住自己的双膝,狠狠的哭泣,嘴里抽噎的话语也让人听不出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凭什么不说话,明明是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又不说话了,席烨,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好.......痛,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这个........混蛋。”
计初夏看着月光下的影子一动不动,要是他拒绝她的表白,要是他说一句话哪怕是对不起,她也会好受一点,可是他就站在那里像是一个雕像一样,要不是他刚刚还说过话,计初夏会认为自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席烨在犹豫,他的眉眼间有过一丝欣喜,可随即代替这份喜悦的就是犹豫和迟疑。
“初夏,你现在可能有些不稳定。”席烨轻轻的去扶他,语气出奇的温柔,也是从未有过的宠溺。
她抬头对上他那忧心忡忡的眼神,席烨,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根本就看不透你。
计初夏躲开她的手,眼睛红红的就像是一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一点一点的向后摞,离他越远她就会越安心。
席烨的手扑了一个空,但却没有收回的停在空中,眼里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只要计初夏直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眼里的失落和难过。
可是计初夏没有勇气,她低着头,就像是天空中吹拂的一粒沙,卑微到了她再也没有自信去直视他的眼睛。
“初夏。”他的声音沙哑了。
计初夏对着他的影子笑笑:“席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想拒绝我对不对。”
他没有吭声,又是可怕的寂静,这片寂静的沉默啃食着她脆弱的身体,直到麻木。
计初夏吸了吸鼻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镇静的抬起头看着席烨:“没事的,我知道,她比我好那么多,你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其实.......虽然你说喜欢我是.......假的,我也挺开心的,我就是......”她没有勇气的继续说下去,一行泪滑进她嘴里,脸上满是眼泪的反光,她颤抖着说:“哎呀不说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蠢到了极点。”
席烨心疼的上前准备抱住她,她列开身子向席烨笑笑:“不要再做一些让我以后想起来会伤感的事情了,谢谢。”
她笑着说道:
“席烨,我们离婚吧。你跟她早有的梦想不应该因我而破碎,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笑的真开心,真的很好看,以后一定要........”
计初夏说道这句话再也没力气继续说下去,她背过身一步步的向远离席烨的地方走着。
“我等会儿会回来的,你先回去吧,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她苦笑的鄙夷自己的软弱。
她耳朵再一次失鸣了,她听不到席烨的话语,只听到了自己心破碎的声音,凄惨的月光像是她的同伴随她一路前行。
好久没这样哭了,计初夏笑笑自己,这样的感受还是在叶凡走的那一天尝试过吧。
突然想起了电视偶像剧中经常出现的一句玛丽苏句子:
明明靠近的是你,为什么最后舍不得的人是我。
每次看到这样的桥段,计初夏都会鄙视编剧的脑残,哪里会有这样的人,肯定只有喜欢才会去靠近那个人啊,哪儿会舍得让他心爱的受伤呢?
“小夏?”
计初夏终于抬起她的头,当她看到叶凡的脸庞就在她的眼前时,有种激动和兴奋,就像是在一个陌生阴暗的地方看见了阳光。
看到她的眼泪和颤抖的身子,叶凡吃了一惊,紧张问道:“小夏你怎么了?”
计初夏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她的怀抱,她紧紧抱住他,肆无忌惮的哭出声。
叶凡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把计初夏向自己靠拢了一下,柔声呵护:“我在。”
“嘀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一个脑袋从车里伸了出来,他礼貌的向叶凡说道:“叶总,车我开来了,王总那边还等着呢,快上车吧。”
计初夏一听,知趣的离开他的怀抱,尽管很温暖,尽管很让她有安全感。
“你快去吧,工作重要。”
“你最重要。”叶凡轻轻把她凌乱的发丝夹到她耳后,温温如玉的声音就像是阳光祛浊她的黑暗。
随即叶凡转头向车里的人说道:“我不去了,你跟那边的人说一下。”
“可是叶总,那笔合同不是很重要吗?”
“放弃。”
司机也识趣的开着车远离了。
计初夏抱歉的苦笑:“对不起,给你好像又添麻烦了。”
“我的荣幸。”叶凡轻笑,声音是那般爽朗,就像是荒漠里的清泉滋润了整片沙漠。
叶凡柔声抱怨:“真是个笨蛋,都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看看你的样子,脸都哭花了。”随后他拉起计初夏的手向街道走着。
他的手好暖,一阵热气如期适当的抵达到了她的心,计初夏注视他的侧脸,或许这个世界上他的爱谁也及不上,他总是会无底线的为她付出,却从不奢求回报。
叶凡把计初夏带到他家,给她递了一杯加过热的草莓牛奶。
他的家很整洁,也很宽阔,计初夏捧着一杯热牛奶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置,大概两百平方的房子,里面装修色彩很简洁,大致都是黑色和白色,但是丝毫不会显得单调,因为墙上挂着满是有欧式风格的壁画和油画,厨房是跟客厅连在一起的,粉色的壁橱给一没单调的黑白色添加了一份眼里。
吸引计初夏眼球的是一个小吧台,墙上挂着的是各式的酒,有红酒,有朗姆酒,各式各样应接不暇,有些古老的木式吧台有些大方优雅有有些小巧有种家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是当初计初夏说过的,
“叶凡以后我们家一定要有一个木式的吧台,就是那种咖啡厅里面的,可以在墙上放很多很多酒,以后每天你下班回来,我都要和你一起谈论你的一天生活,一起喝着酒聊天。”那时的计初夏躺在叶凡的怀里,看着蓝蓝的天空,发出无限的畅想。
“好,还要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我要每天和宝宝在客厅看着你做饭。”叶凡也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在想什么?”叶凡走到计初夏对面的沙发坐下。
计初夏才收回打量吧台的眼光,摇摇头:“没有,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吗?”说着拿起手上的草莓牛奶喝了一小口,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她最喜欢喝哪种牌子哪种口味的牛奶。
叶凡点点头,微笑:“一个人都习惯了。”
“你可以找一个可以陪你一起生活的女人,那就不会觉得孤单。”
“可是现在的她不属于我。”叶凡轻笑,又转开话题:“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街上大哭?还好我遇见你,你不知道晚上一个女孩子在街上乱窜很危险吗?席烨呢?”
席烨?就是因为席烨我才会在街上哭啊。计初夏无奈的扯起嘴角。
“出了一些事,有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哭可能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吧。”
叶凡看计初夏不想说原因,也没有紧紧相逼,转头一笑指了指那个别致的吧台:“小夏,你觉得那个吧台怎么样?”
她的心间满上一股酸意,点点头:“很别致。”
“是你当初想要的类型吗?”
“是。”
叶凡仰起头看着窗外的夜景,斑斑驳驳的灯光闪烁在黑夜,显得鬼魅妖治,他轻轻吐气:“吧台有了,厨房也有了,房子也有了,我现在就差一样东西了。”
计初夏疑惑的望着叶凡。
“你。”叶凡没有看计初夏,依旧是在看窗外的夜景:“离开你的1478天,你,还好吗?”
沉默着,气氛多了一丝诡异和感伤,计初夏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今天麻烦你了,谢谢,我先回去了。”
叶凡喊道:“小夏.........”他的话语梗塞,眼中有一层雾气出现让他看计初夏的身影变得模糊,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下次给你打电话!晚安。”
计初夏没有看他,也不敢看他,像是一个强盗般落荒而逃,砰的一声关上了客厅的门。
是啊,她就是一个强盗,明目张胆的偷了他的心,却从不不占有。
叶凡看着她坐过的地方,仿佛还感觉有一丝她留下的温热气息,给这个冰冷孤寂的大房子增添了一番颜色。
他走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熟练的夹起刁进嘴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抽烟的习惯,因为尼古丁会让我忘记一切忧愁,我才会用它来麻痹神经。
计初夏回到别墅的时候,并无一人,她打开灯,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二楼那紧合上的卧室门,可笑的希望。
她经过他们的卧房,没有打开那扇门,而是擦肩而过的走向隔壁的客房。
今天的计初夏却是出奇的奇怪,早早的起床在楼下泡了一杯茶,雾气从茶杯里腾腾升起在空中辗转,被计初夏轻轻一吹便在空中弯了形,随风而去。
咚咚从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让计初夏正危襟坐,手指紧紧的握住茶杯,茶很烫,她把脸上突如而来的火热归因于它。
她低头纠结到底要不要道一个早安,把昨天的事情烟消云散,早安二字就咽在她的喉咙里,只要她稍微一放松,这二字便会脱口而出了。
席烨一身西装看起来英俊精神,他匆匆整理了番领带,惊鸿一瞥的姿势看了计初夏一眼。
计初夏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竭力想露出一个笑脸,说上几句关怀的话:“早........”
可是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话也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只见席烨冷漠的收起目光,整理衣襟从计初夏眼前走过,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计初夏怔怔的看着他,“安”字还未出现就被他的一瓢冷水熄灭的连灰都不剩。
他那不经意的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不经意的傲慢与轻佻让计初夏红了眼睛。
她两眼盯着对面那堵空无一人的墙壁,流露出一颗平静的心被异乎寻常的伤害后呆疑的目光,一种烦恼和屈辱的感觉就使她两家发烧。
计初夏站起身跑出门外,耐心的等他回来吧,耐心的说完你的一切秘密,分享你的一切小心思,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安慰着自己。
猛烈的南风从昨天晚上开始已经整整刮了一天了,但却没有带来一滴雨滴。现在本是早上9点钟,可是外面的天空像是夜幕降临,风非但没有减弱,好像刮得更猛了,吼声也越来越大。树都被一个劲儿地刮得倒向一边,从不向别的地方扭动,一个小时中几乎一次也没往回甩动树枝。一团团的云块也翻滚着,迅速地从南向北挂去。在这本是太阳刚要升起的时间段,头看不见一丝蓝天。
计初夏奔出房门,一路让风赶向它的所来的隐蔽处,她被风推着跑,心里无不几分狂喜,因为她把心头的烦恼,都抛向呼啸而来、破穿而过的狂风。
她一边顺风而跑进一个公园,终于停下了,她根本不知道该跑向哪里,只能由这种伤害自身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和不甘。
公园里迎面而来的是已经生长了四年的七叶树残核。它矗立在那儿,颜色焦黑,裂成了两半。树干从中间劈开,可怕地张着大口,劈开的两半并没有完全脱开,因为牢固的树基和粗壮的树根使它们的底部已然连着,即使这样它眼下仍然是一颗死树,但却是一颗完整的树。
“你们至少还紧紧厮守在一起。”计初夏说道,仿佛这诡异的枯枝是有生命的东西,能听见她的话。
她忧伤的站立在黄沙漫天的树前,她想,虽然你们烧伤了,又焦又黑,但你们身上一定还有点生命的感觉,使你们还能矗立在那儿,忠诚不渝的树根不愿放弃残败的枝干。当然,你们那充满欢乐和爱情的好时光结束了,不会有鸟儿在你们周围歌唱,不会有阳光为你们沐浴。
可是你们并不孤单,你们各自都还有个伴侣,在自己腐朽时还能得到同情。
计初夏痴痴的望着那颗焦黑的树干,就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风势在公园附近稍稍减弱了一点,但在远处的小树林和喷泉的上空,依旧倾吐着狂野凄惨的哀嚎,让人听了伤心,计初夏又跑开了。
她极目朝大路望去,路的左右都是静悄悄的、冷清清的,此时的公园只有计初夏一人在漫无目的的瞎逛,大路是一条长长的白色石子路,单调的看不到一个活动的斑点。
计初夏望着望着,一滴孩子气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想到这是因为席烨而流下的失望泪水,她感到害臊,赶忙把它擦掉了。
当寒意一点一点透过薄薄的毛衣啃食她的肌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冷,还有那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在不满的提醒她的愚蠢和不切实际。
她走到一旁的草丛上的苹果树下坐下,紧紧抱着自己取暖。
“但愿他回来,但愿他回来。”计初夏忍不住的祈祷,他以前都是会提前下班下午两点回家的,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提示是11点了,她便暗暗的告诉自己,快了,快了。
检查了一遍信号的完好无损,计初夏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摆在她脚边,GPS信号你可以搜索到吧,我等着你,我等着你。
计初夏捡起一旁从树上掉落的苹果,擦擦灰,轻轻的咬了一口,酸涩的让她心里泛起一股干呕,她还是吃完了,因为她必须要撑到他来的那一刻。
我只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在意我,会不会冒着风暴出来找我,因为你一旦来了,你就再也掩饰不了你对我还是有情的,计初夏一边想着一边吃着身旁掉落的苹果,此时灰头盖脸的她脸上的欣喜再也掩饰不住,大口大口的咽着苹果。
计初夏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爱一个人,因为他之前对她的热情已经被她看做成了理所当然,直到把这热情取而代之的冷淡出现时,才察觉到那些不理智正肆无忌惮的违抗她的意志,心中只剩下了爱情激起的强烈感情。
她瑟缩在树下,紧紧抱住自己,嘴角挂着的微笑像是阳光般把她内心的惶恐驱逐开来。
时间已经指向了一点,她身上的温度已经缓缓下降,她喃喃念道:“没事,只有一个小时了,我只有一个小时就能见到他了,计初夏,你载等等,你再等等。”
疲惫的眼睛终于安心的合上了,可悲的是。
等她醒来,夜色竟然越来越浓,要不是一道青色闪电突然从她黑色的眼眸闪过,紧接着一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把她吵醒,她依然还是会在那美好等待席烨的梦中吧。
她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计初夏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慌忙的去捡手机,此时的她只是一个猜想,便是手机没电了,可是满格的信号和电量让她挫骨扬灰。
一种不落实、不可靠的感觉涌上心头,满满的吞噬掉她甜蜜的幻想。
月轮一片血红,被月亮半掩着,红月似乎只想计初夏投来困惑和忧郁的一瞥,随即便躲到乌云的身后。
雨乘着风势席卷而来,打在她满是灰土的面上,一股并不舒心的泥巴味钻进了她的鼻子内。
计初夏迅速的站起身,手挡在头,就像是杯水车薪一样,她撒开腿把手机拼命的护着,这样的夜晚对计初夏来说无免只是嘲笑,她就像是一个瞎子任由感觉的凭记忆跑向回家的路。
眼前一片模糊,该死的夜盲症让她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回家的路又在哪里。
“啪!”
在磅礴的雨声下,这摔入泥水坑的声音显得太微不足道了,脸着地,被刺鼻的泥土呛得难以呼吸,她看不到这滩泥水究竟有多脏,她摔痛了脑袋嗡的一响,“手机,我的手机在哪里!”她激动的喊道,一手扎进泥水中摸索,心想着这时候席烨正在赶来的路上,她不能没有手机。
“手机。”
“手机!”她像是疯了一般在泥水里疯搅,拍打起的泥水溅到嘴里也淡然无味了,但雨水也心疼这位傻姑娘,替她刷洗身上的污泥。
计初夏的泪水不争气的掉落,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滋味让她的心发颤,最后到心底麻木。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跨过那条泥坑,看着远方巡巡闪起的灯光,她的眼里又多了一瞬灵光。
奔向那光亮,现在的她就像是见了最亲近的东西,冲过去。
张强如同机械人般坐下,身后的秘书就走到了他的身后,早就听说Vanky的总裁是一个帅哥,居然还有机会亲眼看见他,她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微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席烨,暗暗可惜,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命,在Vanky工作呢。
席烨的嘴角习惯性的上扬,“张总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张强的脸看起来有些面色僵硬,艾艾说道:“咖啡。”
席烨向小助理一望,助理便知道要做些什么了,点点头,转身去准备咖啡。
“不知道张总今天特意到公司来有什么事吗?”
“我......”张强的双手一直叉在一起,整个人显得举措不安。
席烨看到他这个样子,平淡的说道:“张总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好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跟L公司在谈一笔房地产的合同。”张强看着席烨说道。
“恩。”席烨点点头,拿起助理放下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张强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希望,席总能放弃这个项目。”
“为什么?”席烨问道。
“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公司的财政出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很需要这笔项目来填充这个大漏洞,只要席总肯放弃这个项目,华益就有可能......”
张强还没说完,席烨便打断道:“这个项目可是笔不小的噱头,你我都是生意人,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舍弃利益,放弃这笔项目?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吧。”
“席总,我求你了,我的公司真的出很大的问题了,很需要这笔合同资金。”张强看到席烨这个态度,急促的喊道。
席烨毫不关心道:“华益需要这个项目,Vanky也同样需要,若张总真的需要这次机会,大可凭实力去争取。就算我退一步不抢这个项目,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公司挡在你的前面。”
张强双眼瞪大,强忍住心里的激动:“我真的不想看到我一手建立起的华益在我眼前倒下,只要你愿意,VK就可以帮助华益度过这一个难关。”
“你可以回去了。”席烨毫不为所动。
“席总......”
席烨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怜悯之意:“你若只有求人的本事,只想受嗟来之食,有什么能力让华益走下去?”
“你!”听到这一句话,张强一拍桌子站起来,愤怒的仇视席烨。
席烨冷笑道:“怎么?还想在我的地方闹事?”
小助理看到此番情景,向席烨问道:“席总,需要叫保安吗?”
席烨摇了摇手:“张总,被保安请出去太扫面子了,自己请吧。”
“席烨,你别以为你有现在成绩很骄傲,你还没资格骑在我头上拉屎!叫你声席总是给你面子,当初我在市场上站稳脚跟的时候,你还没接管VK吧!”张强的怒气在席烨的话语中完全爆发了,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朝着席烨宣战,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席烨也随之站起身,漫不经心的领了领自己的衣领。
“那又怎样?只能说明那时你的对手太弱,与其这样有你这么个管理者,你还不如让华益倒了。呵,我既然有被求的资本,自然也有拒绝帮助你的资格。”席烨看着张强,指了指门,轻声笑道:“不送。”
张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但又不敢做出什么发泄愤怒的事情,他缓缓低下了头,带着的一副近视眼镜滑到了鼻梁下。
一个再怎么说也是华益的总裁,居然被席总羞辱的这么一无是处,换作是谁也会恼羞成怒啊。小助理有些同情的看着张强,微微叹息。
办公室里的四人谁也没说话,气氛静谧的有些诡异,最后张强身后的秘书轻轻的推了推张强的手臂,小声说道:“张总,我们走吧。”
“闭嘴!”
张强怒吼一声把他的秘书吓得一颤,但也给了他一个下台的机会,手狠狠一甩,大步走出席烨的办公室。
她的秘书赶紧追了上去。
回道华益,张强看着公司里越来越少的人手简直快要发疯。
公司从早上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要债,他本以为只要劝说席烨放弃那个项目,那么公司就还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连这最后一丝希望都被他摧残了!
张强把眼睛摘下,向桌子上胡乱一甩,双手拍打着头:“怎么办......怎么办.......”
秘书看着手机,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张总。”
“干什么!没看见我正烦吗!”张强不耐烦的吼道。
秘书说道:“对不起张总,但这个消息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张强警惕的问道。
“我们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东已经撤资了,还有.......”秘书看着张强的脸色,有些忌惮:“我们公司已经有一个亿的债务未能还清,如果在下周不能还钱,法院将强制性的收复华益,还有张总您的一切私有财产。”
“撤资。”张强夸张的点头,“撤资,老子辉煌的时候,一个个巴结都来不及,华益一出事,她妈的全都撤资了!去她妈的!”
张强有些神志不清的把桌子上的东西猛地一扫摔在地上,大声吼道:“一个亿,一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