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师您好。√”薛成很快接了电话,很关心的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欣荣·清水园。你赶紧派一个人过来,我们这里有很重要的新闻,一定不能有闪失!”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强势一点,以吩咐的口吻说,“快一点!”
他大约是觉得奇怪吧,怎么我会管这种事情,“可是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今天蓝兰来北城开演唱会,大家都去体育馆了……”
我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象霍岩谈判时的口吻道:“薛老板你是生意人,应该清楚如果做不到的话,会怎么样。”
经我这么一说,薛成更加懵了,犹豫地说,“好的,我这边派一个人、一台摄像机过去。您别激动,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OK!”说完这句,我猛地松了口气。
站在顶楼的毛坯房内,居高临下的感觉,有些怆然。
看着外面随处飘扬的雨丝,不断地提醒着我从五年前程兰兰跳楼的那一瞬。她怨恨地看着我,问,“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所有不堪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我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感觉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压根提不起劲儿。
南哥站在距离窗口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俯瞰着整个工地,我抬头看着他,听到他好像是在和李欣荣打电话,“李总,您这么做就太不够意思了。这个律师好歹也是你们的员工,难道你就不怕她因公负伤?”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再说了,只要你肯给钱,万事好商量。”
李欣荣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这招对他压根没用。
这时候,我才发现商人在金钱面前是真的狠。
南哥很不悦地挂了电话,出现在我面前。
我尴尬地看着他,说,“南哥,你刚刚不是说把欣荣违约的证据给我看吗?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他听了愣住了,转而叹了口气说,“哪有什么证据?合同被毁了,我们手上只有一张欠条而已!”
我腿软得厉害,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在地上,本分地说,“你们把欠条发给我看,哦,加我的微信,我看看打官司能不能有胜算。”
黑皮三儿一听,愣愣的看着我,“你真愿意帮我们?”
刚刚他们和李欣荣谈判失败的那十来分钟,我简直过得心惊肉跳。
我生怕他们一个不理智把我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扔下去。但我庆幸自己的专业知识在关键时候还能帮我一点忙,甚至救了我的小命。
照片上,欠条内容写得很清楚,是拖欠的工程款项,日期日期是5月10日之前。
今天是5月15号,已经逾期了。
安静,沉默。
黑皮三儿屏气凝神地看着我,“苏律师,有办法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你们愿意相信我吗?”
对上我的眼神,黑皮三儿摸了摸头,转头看向南哥,“南哥,这女人的话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