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学姐,我是来问关于考研的事情的。上次在课堂上,关老师答得很模糊,让我课后来找他。我基础课的资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主要就剩下专业课的失去,我想问一下我们学校到时候是自主出题还是全国统一卷……”
陈汐!
真的是他!
“陈汐,救我!”我呜呜呜的,不管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声音。
关知汉笑着看着我,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的内心在呼唤:陈汐!求求你,进来救救我,好吗?
“呜呜呜”不管我怎么使劲,嘴巴里的布都纹丝不动。我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天呐,我该怎么办才能让陈汐知道我在这里。
忽然我的脚踹在地上,确切地说,是高跟鞋落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一不做二不休,立即用鞋跟在地上敲击,停了一会,又开始敲:
sos的摩尔斯电码表:重、重、重、轻、轻、轻、重、重、重……
我希望门外的陈汐能够听到这个声音,然后引起警觉。
那几分钟我简直过得心惊肉跳的,可陈汐依然在和陆曼了聊天,聊什么国际法……我的希望就像跳进大海里的落日,一点消失殆尽。
“那学姐我先走了,下次再联系。”
我用力地摇头,踮着脚往一边倾斜,整个椅子“嘭”的一声,轰然落地!
我双手被震麻了,全身都疼,眼睛里含着泪盯着那道门,希望陈汐能冲进来。
就在我泪眼翻花的时候,一双棕色的皮鞋出现在我眼前。我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就看到了关知汉那张阴冷的脸。
他识破了我的伎俩,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自找麻烦。”
绝望吗?我闭上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而门外,陆曼巧笑嫣兮地咯咯笑,“这样吧,陈汐,刚好现在我没事。我陪你去问一下我们系的其他两位主任吧,他们刚好都在院办。”
“学姐,刚刚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这里靠近后山,夜猫比较多,可能是窗户没关好窜进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陈汐的声音带着惊喜,“好啊,那真是太麻烦你了学姐,我晚上请你吃饭。”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无力地倒在地上,顾不得椅子落在我胳膊上的压痛,心想:这下子是真的完蛋了。
我像死鱼一样,不再挣扎。
关知汉并不着急把我扶起来,而是将那份盖了章的弃权书收好了放入信封,贴上了邮票,出去了。
门,猛地被关上。
我嘴巴里被塞着毛巾,两只腮帮子疼肿了。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门,默默流下了眼泪。
这一瞬间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秦丽娜,想到了霍岩,也想到了李欣荣。或许,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我只是默默无闻的一个;我不见了,压根不会有人为我担心。
我曾经研究过很多刑法里的案件,从匪夷所思的到令人发指的,那些让我害怕的影像资料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关老师不会放过我的……
人本身就是矛盾体。
我一边恐惧害怕,一边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客厅的钟摆声,我伸出脚用力勾住了挎包的带子,然后一扯,很多零碎的东西掉了下来。
粉饼、口红、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