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要听爸爸的话喔!”女人拿掉抱在腿上肉肉的手臂,蹲下身来,“妈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余笙永远记得那个拖着行李箱远去的背影,她哭着跟在后面,女人也没回头。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
听亲戚说她因病死了,听爸爸说她嫁人了,也有人说她去了日本。后来,她学日语,就为了到这里来,增加与她的见面机会,不过余笙不会主动寻找,她信命,有缘的话,能够碰上的。
脚步声在院中响起,越来越近,最后门被推开,月光透进来,随着门被关上,房间又暗下来。
她知道是谁,装作熟睡没有睁眼。
“小时候…”
低沉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父母带我移民到日本,不久后,他们离婚,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将我送回国。”声音在这里断了,良久又再次响起,“在日本…我被抛弃。”
这算是解释吗?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在黑暗里不敢动,静静听着。有些自责,晚上对他态度恶劣。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他拿起桌上的樱花项链,为余笙戴上,“你喜欢这里,对不对?如果是因为工作,我只需要呆一天,但是我留了下来。”
冰凉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心波微动。
“我能听,能讲,却看不懂日文。”顺势在身边坐下,疲惫、无奈,不同于往常的随意。“真的…没有愚弄你。”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呼吸声此起彼伏。
“所以,不要走!好不好…”
腰被突来的手臂围住,紧紧地圈着。余笙身子一僵,不敢乱动。温热的气体吐在耳旁,飘出淡淡的酒味。
原来是……喝酒了。
“嗯。”轻声应道,不走了,也不想走了,“刚才,对不起。”
身后的人用脸蹭了蹭她的颈窝,重重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陷入困倦,声音疲惫,“没关系,只要是你都没关系!”就想这么抱着,不放手。
余笙见身后没了动静,想从他手臂中挣脱出来。刚一动,手臂又将她的腰抱紧了些,“别动!让我抱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