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盒饭又指着她严肃道：“吃饭！”

    “喔……”

    环顾空荡荡的房间，顾清让走后，总觉得少点什么。病床上的老爷子醒了，唤着她：“阿笙。”

    “怎么了爸。”放下饭盒走过去。老人伸出枯柴一样的手拉着她，“忘了告诉你，今天要去接一下大毛。”

    余老先生在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朋友打电话，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大毛。现在别人要去旅行，没办法照顾它。

    余笙拿着地址，“52号……52号……”在街巷里穿梭，四处看门牌。停在一间小公寓楼前。

    “汪汪！”后方有狗叫传来，她还没回头，它就扑到她身上，抱着她的腿站起来，尾巴摇得欢快。

    大毛！稳住要倒的身子，伸手摸它的脑袋，原来你还记得我！

    “你是余笙吧！”庸老的声音响起，才发现大毛后面还站着人。一个慈祥的老头子，穿着深色粗线毛衣，头发花白。

    “随便坐。”老人打开房门，潮湿的空气扑了一脸。房里有些暗，老人把灯打开，“这里就我一个人，儿女们不在这座城市。但是，明天我也要走了。”他环顾四周，手摸着老旧的柜子，摸过陈旧的沙发，眼里有不舍，“在这里几十年，离开了还有些不舍。”

    余笙静静听着，大毛趴在脚边。是啊，又怎么舍得！老年人，都是念旧的。

    “那您打算把房子卖了吗？”

    老人摇头，“若要卖房子，家具也要一块卖。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老旧的家具了，这些家具我都有感情了，找到一个能善待它们的人，不容易啊！”

    老人把她送到楼下，“大毛很可爱，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它。”他摸着大毛脑袋上的毛，笑着说，大毛乖巧地蹭了蹭老人的手。

    “谢谢您对它的照顾。”弯腰道谢。正要离开，不远处传来争吵声：“我让阿星不要娶你，他偏不听，看吧！现在被你克死了！！”远处一个妇人指着一个女孩骂，情绪激动，嗓门又大，引起很多人围观。被骂的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余笙看过去，那妇女也太厉害了吧！

    老人看了人群一眼，摇头，“死了儿子，难免有些激动。”那姑娘的前男友和父亲都是得病死的，这妇女的儿子是她丈夫，两人结婚没多久，就被车撞死了。“你知道，老一辈的人多而不少有些迷信，克夫什么的。”

    原来这么回事，余笙点头。转眼间沉默了，怎么觉得……是在说自己。

    “小姐，宠物不能带到医院里。”刚进医院大门就被拦下，保安提醒着。喔！对，她忘了。不好意思对保安笑笑，“抱歉，我这就带走。”

    大毛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余笙使劲把它拽走。在医院下踱步，还好介川在病房照顾父亲，她不用着急。不过，大毛交给谁养呢？这是个问题。

    “余笙！”有人叫她，是奈禾的声音！她猛地转头，奎尹在远处慢悠悠走着，奈禾扑上前抱住她，“来晚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有些惊讶心却很暖，反而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大毛见主人被“袭击”用牙咬住奈禾的衣角使劲拖拽。

    “哎哎！！”外力把她拖了个退步，差点踩到它的狗爪，“这谁家的野孩子？！”

    “我家的。”安抚大毛，把奈禾的衣角从它嘴里救出来。已经被咬变形了。

    奈禾欲哭无泪，“人家的新衣服，”她理着衣角，“你赔！”

    大毛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站在一旁耷着脑袋，耳朵贴在脑袋上，极其委屈的样子，“嗷呜……”

    余笙把它推到奈禾面前，“用它抵账。”注视着奈禾，你看着办吧！

    两人一狗对视着，介川打来电话，“下面不热吗？”她抬头，介川站在窗边，看着她们一群人。“马上！很快就上来了。”她把介川放在楼上忘了，想必那小子已经等火了。

    “你去带它溜溜。”奈禾把大毛推给奎尹。

    “凭什么呀？我也要上去看老爷子。”不情愿嚷嚷着，和狗呆在一起多没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