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在地的李思,手中还死死地握住一块帕子,那是,长安覆在面上的巾帕。尽管这狠狠地一摔为了不惹人怀疑没有半丝作假,所有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地方都是狠狠地疼,但她的面上却没有一丝的懊恼,而是闪过一丝狂喜。 可是,等等,怎么回事,那高高在上的红衣女子,就这么俯视着自己,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脸蛋白皙,毫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对手么?这一次,已经做得这样天衣无缝了啊。 李思的尖叫,让刚刚剑拔弩张正要打起来的两个男生瞬间没有了气氛,有些扫兴地扭过头来看向这边。 四周的人皆是一愣,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长安。之前的她,是那样的谦谦有礼、温婉和煦,而此时,却如尖刀、若冰山,凌厉非常。她的语气,她的神态,却充满着惑人的魅力。之前的她也是美的,却绝对没有此刻这般有冲击力。 “你不是红袖?”有伶俐的人接话。“不,我是红袖,却又不是。” “你们所熟知的红袖,那个仗剑天涯、仗义直为的红袖,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站在这儿的红袖,是满心仇恨、化为厉鬼、索冤报恨的红袖。” “呵,正人君子?何为正?何为邪!天下人都爱分个对与错,可是是非非,各种滋味,又如何为外人道。话不多说,这个女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们两派相争我不参与,但这个女子,我要带走。”“这如何使得,我们岂能让你私自决定正派弟子的生死。”“使得便是使得,不使得也得使得。”说着,抽剑斜刺,剑尖直指还半瘫在地上的李思面前。 虽然她知道,那道具剑应该不会出人命的,但是明晃晃的尖端就对着自己的脸。她好不容易才变得漂亮,更是好不容易参加比赛进入决赛,可不能让自己的演艺生涯在今天就结束了。 于是,在其他演员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中,李思是真的战战兢兢、双股打颤,在长安的“挟持”下,跟着她离场的。 可是,谁来告诉他们,这怎么演下去,之前的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啊! 那边剑尖依旧指向李思,不论是不是真的道具,这种被尖锐物体指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舒服。已经到了无人的后台,李思也不再像在台上那样还会装装样子,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便开始不管不顾了,恐惧和恼怒此时侵蚀着她的大脑。 长安一阵嗤笑,就算她不问世事,也不要当她做傻子啊,在古代,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别的不说,自己的母后,还有冷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哪一个不是经历陷害和后宫的倾轧才吃了亏的。吃一堑长一智,她见过的勾心斗角却也不少了。就凭她李思的道行,还不至于让她吃亏。 “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柔顺乖巧,任君欺负。我应该在舞曲被改换的时候,傻傻地呆站在台上,或者扭扭捏捏地跳出很丑的动作,或者干脆哭着跑下台,从此再不敢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应该把加了料的胭脂抹在脸上,从此失去站在舞台上的机会,还是说,在最开始,我就不应该努力地比赛,不应该想着获奖?又或者,我还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你了?” “唰!”剑身挑过,带起一阵微风,李思的几缕碎发,飘然落下。“看来,你是不记得自己的处境了。”看过表哥习武多年,她又怎么会连这点儿吓唬人的手段都使不出来呢?不过,也只有能唬唬人罢了。 长安盯着她,眸子幽深。除了宋悦,难道还有别人?她就这么倒霉,天生不讨人喜欢,如此容易就被人“惦记”上了?但是,无论是真是假,她不喜欢被别人威胁。